萧天狼连忙道:“你还未入我天山派门墙,无须自称弟子。”
口中这样说,萧天狼心里更是在想:‘申以渐,身已贱,当真是人如其名,如此身板怎可习得武艺。’
书生听到萧天狼如此说法,面现愁苦,身子一软就跪了下来,恸哭说道:
“还望掌门垂怜收下弟子吧。”
这时萧清音进得堂来,听到此人哭声,一时心软,便插了一句:
“你为何想要习武?”
申以渐也不抬头,就这样趴在地上,开始将他的经历娓娓道来。
说来,这人还和阳家有点关系。
阳寓有三子,长子阳荣,累迁至文渊阁大学士、翰林侍读,任首辅。
后拜太子少傅、谨身殿大学士兼工部尚书。因居所在东,人称‘东阳’。
次子阳溥,授官翰林学士,掌阁事,后升任太常寺卿。
入内阁,共典机务。后任升礼部尚书。因居所在南,人称‘南阳’。
申以渐可以说是‘东阳’阳荣的学生,不过也是那种普通的类型,无非是在阳荣开办的学堂念书仅此而已。
能在阳荣那里念书的自然是富家子弟,这申以渐也确实曾经是富家子弟,后因变故轮落至贫。
原本,申以渐想凭仗着一身学识去考取功名,整奈会考之时,竟然昏倒在考场,最后考官以他身体太过孱弱为由而拒绝。
武朝以武立国,就算是文官也要身体强健之辈方可。
至此,申以渐就萌生了学武的念头,一来自保,二来强身健体。
谁知他多方拜师,均是以失败告终,理由也是一至,身体基础实在太差,都怕他练不了多久就嗝屁了。
那知申以渐也是固执之人,东家不收拜西家,本州寻不到收他的,就去别州,一路行来,更是路遇坎坷流落至西平州边境之地。
听闻天山派在江湖大会之名,这就又想拜到天山门下学艺,不曾想路遇风雪,一个不支倒在路边。
萧天狼听了申以渐的叙述,将其惊为天人,暗忖:
‘世间尽有如此奇葩之人!!’
当然,萧天狼不可能因为他奇葩就收留他,但看着他希翼的眼神又不好拒绝。
这就让人拿了些金银与他,申以渐不解,询之,萧天狼起身相背,负手念道:
“日月明朝昏,山风岚自起。”
萧天狼这一句话,意思也是简单,一是告诉他自然之理不可强求,二是隐含拒绝之意。
不曾想,就在萧天狼念完,身后竟然传来申以渐的回答:
“石皮破仍坚,古木枯不死。”
听到如此回答,萧天狼一怔,顿感这申以渐学识不凡,自己无心的一句,他竟然能对的如此工整。
萧天狼上一句‘日月明’、‘山风岚’乃是拆字,这对句之中拆字句算是比较难对的一种,申以渐不但对出,还用以表达了自己求武之心。
萧天狼并未回身,逐而又道:
“枯古木,埋土里,洎水自菁青草。”
这一句话,萧天狼是想劝他将学武之心死了,好生习文也可有前途。
原本这话是可以说的更直白一些的,但萧天狼本身是一个不着调的主,无意间吊起了书袋子。
就听申以渐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好女子,问门口,何人可悟吾心?”
萧天狼猛然回过身来,只这两句,尽显此人文采过人,非比寻常,心中不禁暗想,自家天山派武艺就不说了,当是好的。
只是这文化课嘛,也就只有阳逍能拿得出手,若是收下此人,倒也是桩美事,只是他这身体……
转念之间,萧天狼又想到,自己当年被‘山岳刀门’许正隐瞒暗害,一身经脉损伤更是严重,如今都能习武有成,何况此人乎。
想以此处,萧天狼再次看了一下地上跪着的申以渐,就见其,面色坚毅,虽一身虚弱,然眼神之中却有不屈之气节。
萧天狼暗自“嘿”了一声,这到是与自己相仿,都是一个不轻意放弃之人,逐开口道:
“念汝心志坚毅,破例收入山门,先从记名弟子做起吧,我天山派文武并重,若你真才识学,自可得师门看重。”
申以渐顿时目中泪水滚躺而出,将头重重的在地上一磕,就昏到在地上,竟是自己把自己磕晕了过去。
萧天狼一惊,失声道:“我去!你还真是一个奇葩呀!”
伏身试了试申以渐脉搏,应该无事,就吩咐董皓道:
“将他送回房吧,让镖局好好帮其调整一下身子,对了!你去大夫人那里,讨一颗‘百花玉露丸’予他服下。”
董皓领命而去。一夜无话。
竖日,一切准备妥当,天山派车队向城外白石山行去,那里座落了一座小型的城池,便是武侯府的所在。
……
山有雄壮的风采,山也有朴素的品格。
山豪迈,山也俊秀。奇险是山,逶迤是山,平坦是山,突兀是山,温柔是山,呼啸是山。
山,时而鬼斧神工,时而又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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