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某位伊耿,可他究竟是几世伊耿?
丹妮不太清楚,因为她没受过良好的家族教育。
“这个磨人的东西也不用,在海上已经够难受了,难道你们想累死我?”
银女王厌烦的呵斥。
一次次的狼狈,让她有时候会忘记高贵,她觉得有时候自己就像个春,院里的舞者,她的美丽任人欣赏。
“多斯拉克人喜欢我有野,性,我索性穿给他们看。”
她穿上了褪色的沙丝长裤和草织凉鞋,上身则是多斯拉克彩绘背心,奖章腰带上悬一把小弯刀。
丹妮还要求侍女为她编了多斯拉克式的辫子,并在末端系上一个银铃。
“我没有独自带队打过胜仗,”银铃轻响,她对女仆说。
侍女不这么认为:“您骑着巨龙焚灼无数的敌人,把他们的灵魂扔回地狱,我们都看着呢。”
那是卓戈和巨龙的胜利,不是我的,丹妮想分辨,却没有说出口。
如果头上多几个铃铛,想必多斯拉克人会更钦佩。
于是她刻意摇头弄出声响,但侍女们都没在意。
不过却点燃了卓戈的火焰,他蛮横的抱起卡丽熙,用劲扔到了两米外的软榻上。
两个小时后,卓戈和丹妮共同骑马赶往了码头区。
他们将砂石宫殿和芬芳花园抛在身后,穿过城市的贫民区。
这里只有朴素的土屋,临街连一栋像样的房子也没有。
骆驼尚且稀罕,舆车自不必说。
街上多的是儿童,乞丐和骨瘦如柴的沙马。
橄榄色的居民穿着灰尘仆仆的亚麻裙站在屋檐下目送他们经过。
这些多恩人知道我是谁,并且不爱我,卓戈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得出,这是个不屈不挠的民族。
不过他们的公主已经屈服,浑浑噩噩的呆在囚车里。
卓戈本想让妻子坐舆车,安稳地坐在丝幔后面,但她拒绝了。
重新骑上马背,才让她觉得脚踏实地,有了目标。
去码头并非丹妮莉丝所愿,而是另一次逃亡。
她的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逃亡。
打从娘胎起,就没有休止,不曾停下。
有多少次,她和韦赛里斯在漆黑的夜晚偷偷溜走,仅仅领先篡夺者的刺客一步之遥。
不逃就有可能死亡。
泰温·兰尼斯特把封臣都招集到一起,要对他们这些外人不利。
所以她要解开石化的巨龙封印,上演王者归来。
前提是身旁的这个高大男人,能坚持到她骑龙归来。
老莫梭率队等在码头,他的周围全是骑着高头大马的蓄辫战士,以及犹如一根根尖枪的无垢者战士。
他们都在为龙女王送行,他们也盼望巨龙能恢复常态,他们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
让卓戈夫妇意外的是,本应待在病房中的灰虫子早就站在了装载着巨龙的巨舰上。
他手举长矛,铜盔上傲立着三根尖刺。
紧随其后的是五百名精神抖擞的太监战士,他们的头盔只饰有一根尖刺,毫无表情的面孔仿佛铜铸一般。
卓戈没有让脸色苍白的太监下船,他信得过灰虫子的人品。
清晨的空气中吆喝声激荡,大批纤夫群聚海岸,为颠簸的舰船加注平稳。
还没出发,卓戈肯定要送妻子最后一程,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俩登上了战舰。
看着高耸僵硬的三头巨龙,夫妻俩的视线都变得有些恍惚,仿若隔世。
就在几天前,它们还睁着宛如两泓流金的双眼,盯着夫妻俩。
但现在它们的眼睛已经变得灰白无神,从头至尾都变成了石头。
龙是烈火铸成的血肉,乔拉爵士送丹妮莉丝的结婚礼物中有一本书如是说。
“你真懒,”丹妮挠了挠白龙韦赛利昂的颚下说道。
它的鳞片本应滚热,仿佛在烈日下曝晒许久的盔甲,但此时却冰冷无比。
“你应该跟你的兄弟们一起去捕猎的,跟卓耿一起争抢食物的。”
丹妮口中在训斥,心里却在滴血。
它们长大了,丹妮望着展翼的僵化绿龙心道。
三条小龙都长大了,已经能托着她像“征服者”伊耿一样翱翔,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直到用一个拇指便可盖住整个君临。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变成了一场梦。
丹妮眼眶红红,但是卓戈知道这女孩很少哭泣。
丹妮莉丝·拜拉席恩虽然小小年纪,但她天生就是个公主,她有她的傲气。
她是坦格利安家族的人,尽管她很孤独,没有在侧的亲人。
卓戈提醒自己,她流着坦格利安家族的血液,而我身上流着她的龙血,我们是一体的,不论对方在天涯或海角。
当统领们依次在甲板上向丹妮莉丝告别时,她的微笑中有一丝战栗,但这女孩知道如何应对,她的话勇敢而有威严。
她总让人感觉到她能独当一面。
卓戈登上了“龙女王”号高耸的船楼上。
龙女王号是一艘五百桨的巨型战舰,是马尔波西留给他的战舰,只有这艘庞然大物,才能容纳高贵的女王,以及她的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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