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之摸了摸容姒的下巴。“我都快有双下巴了，你怎么还这么瘦。”
容姒太瘦了，到现在才有了那么一点孕态。比起容姒，程锦之感觉自己更像是怀孕，什么都等着容姒过来伺候。
“你现在正是痊愈的时候。”
“我之前没这么胖，我的腹肌已经不见了。我都不敢上秤。”程锦之摸了摸容姒的肚子，又轻轻趴在容姒的肚子上了。“孩子还闹你吗？”
“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程锦之说道：“我妈说，我之前都没这么闹腾。”
“你要再睡会吗？爸妈叫我们吃晚饭。”容姒说道。
“不了，我跟dc再说会工作。”
“嗯。”容姒便拿起了书。
容姒这人慢性子，做什么都这样慢条斯理的。怀孕也是，要不是肚子隆得这么高，都看不出她是孕妇。她就这么看着书，似乎看到什么重点，右手捧着书左手抬了起来，修长的手指摸着字，无名指上的戒指亮闪闪的。程锦之发现自己好迷这样的容姒，怎么看都觉得不够。容姒身上的娴静大概是她欠缺的，所以她才这么迷吧。想着梦中喊她“程小姐”的容姒，程锦之的小心思活跃了起来。
晚上爸妈特意过来，说请容姒吃饭。不是一般的饭，是几年前她们还在一起时，父母都没说过的改口饭。这顿饭是父亲极力撺掇的。晚饭上，母亲喝了一口容姒敬的茶，虽然说了几句让容姒继续加油的话，但还是给容姒包了个红包。
容姒这两年，不止是守在程锦之的身边，还给了程家集团不少便利，帮了很大的忙。要不是容姒，程家的破产估计要大喘几口气。如果不是经济的援助，程母恐怕也没这么容易松口。
“你们啊，别再闹了。就这么过着吧，好好过。”喝了两口酒，程淮南也有些絮絮叨叨了。“真是太不容易了。够呛啊。”
等容姒和程锦之回医院，包厢里也只剩下程淮南和温起云了。温起云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签了吧。”
“现在公司眼见要好了，我……”程淮南垂着头，他没看文件也知道文件内容。
“又不是不见了。我们分居这么多年，还不是这样过的。”
“不是的。”醉酒的程淮南，眼眶有点红了。“没有这个，你还是我的妻子。”
温起云没有说话，就这么坐着。程淮南吸了几口气，这么一个经历大风大浪的男人，在发妻面前一败涂地。他拿起了笔，笔尖还有点轻颤。刚才和容姒程锦之她们两个还是其乐融融的，现在就回到了现实。这是程淮南签过最潦草的名字，他甚至希望法院辨别不出来，宣布签名无效。“你要跟她在一起了吗？”
“不是。”温起云说道：“我和你离婚，并不是为了和谁在一起。”
“只是一个了结。”温起云说得有些认真。或许是成年很久，模糊了“了结”的概念，生活不就是牵牵绊绊吗？很难将事情分得清楚。当初想着离婚，又不想离婚，还不是因为生活的拉拉扯扯。过了一定的年龄，很多事情都分得没那么清楚，生活大概就是不较真吧。过了五十岁，那更加是难得糊涂了。可是怎么说了，现在见自己的女儿，温起云又有了一些比较年轻的感悟。或许是和岁数没关吧。现在，她想轻松一点，就这么简单。
不是为了谁，就为了这次回家，能喝两杯喜欢的酒，在自己的新房子里躺上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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