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其他人对林弦这个个体的认知,源稚生一直对这个女人有着相当的戒心。
大多数人对林弦这个女人的态度总是出奇的“宽容”的,“妥协”的,就像是她有一种独特的个性,明明永远身处那么显眼的位置,但存在感却一直很弱。
又或者说,她的存在感永远是选择性的强烈,在应当登上舞台时,音乐的变奏,聚光灯的角度总是那么完美。在她选择缄默时,舞台无人问津的一隅总是为她准备着,直到下一次该登场时再度万众瞩目。
明明那么的不合理,但这个女人身边的大部分人似乎都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了,就像是某种不需要去争执的规律一样。
可源稚生不这么觉得,他承认自己可能也潜移默化地被这种规律影响了一些,但却还没有到大多数人那样几乎无视了这些异常,或者发现了也不置理会的程度。
在源稚生第一次接触林弦这号人物时,他依旧记得自己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这个女人居然不是混血种吗?
就算是在得知林弦接受了本部的3E考试的测试,以及“言灵·皇帝”的朗诵洗礼都被判定为无混血种资质后,他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持怀疑态度提出了:“是否需要在本家再次进行一次由辉夜姬主导的血统测试。”这种要求,但可惜被林弦拒绝了。
所以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拒绝其实是早有预谋么?日本分部最大的秘密,有关白王血脉的历史秘藏,恐怕这个女人早就已经获悉了吧?
源稚生慢慢拔出了蜘蛛切,同时有些可惜这次没有将更为锋利,斩鬼更快的童子切一起带出来,毕竟,对面的那个女人走出黑暗之后,给他的直感带来的震撼是可以用罕见的“毁灭性”来形容的。
源稚生一下就明白以前阅读的从本部传来的那些对纯血龙类讨伐的报告里,那些专员第一人称形容的面对高等生物的窒息和压力是什么样的感觉了——他以为自己因为被誉为超级混血种的缘故,恐怕一生都很难共情这种困惑,但今天,他还是难得的享受到了那些报告里几乎相同的待遇。
相比起源稚生,夜叉和乌鸦的反应就相对平淡了一下,可能是他们接触林弦过少,对这个女人没什么记忆点。
血统和直感相对源稚生太过迟钝的缘故,也没法感受到那股毛骨悚然的压力,相反,他们的视野中,这个女人很寻常,如果不是那双颜色瘆人的熔瞳,他们甚至会以为这是迷路的某个都市白领走错地方。
“大姐姐是走错地方了吗,最近的情人旅馆在那边哦!”乌鸦以一种很轻浮,本色出演的Yakuza神态咧嘴笑着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在对方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向那边的时候,他另一只手提着的霰弹枪直接毫无征兆地提到腰侧的高度枪口对准对方扣动扳机!
霰弹枪口爆出的火光和巨响传遍了空荡荡的工地,乌鸦整个人的右手肩部明显往后脱位了一小节,那张脸在火光照亮的瞬间是带着疯狂的狰狞。
为什么说夜叉和乌鸦都是疯子,因为单看他们这次追捕拎着的从不离手的武器就知道他们有多变态了,哥俩一人一把握着的是俄产KS23霰弹枪。
这种霰弹枪只有三发装填量,23毫米口径的独头弹专门用来打死侍的,这把枪的前身本来就是航空机炮改装,不考虑命中的情况下,三发已经绰绰有余把一个死侍脑袋打爆后再拦腰轰断了。
夜叉在乌鸦开枪的同时也开枪了,哥俩在动手这方面上永远是不会犹豫的,源稚生见到这个女人就拔刀的动作已经证明了这是敌人,而他们两个护卫永远都是打前锋的。
连续开枪,霰弹枪的轰鸣直到第一轮子弹打光了才停下,乌鸦和夜叉提着霰弹枪却没有立刻进行第二轮装填。
因为按照逻辑来讲,这种口径的枪只会在面对死侍这种麻烦生物的时候拿出来,如果第一轮齐射打空了,那么死侍已经突到脸上了,霰弹枪就失去了意义,根本不可能有装填子弹第二轮射击的空间。
如果第一轮齐射没有打空,在23毫米已经接近炮的口径的独头弹全部命中的情况下,如何被命中的生物还有气儿,并且还能对他们发起进攻,那就代表他们面对的怪物已经超过了一个阈值了,那已经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
而现在,乌鸦和夜叉罕见地见到了第三种情况,那就是霰弹枪的齐射没有打空,并且全部命中的情况下…敌人毫发无伤。
“喂喂喂,搞什么啊。”乌鸦低声说,不知何时应激般点亮的黄金瞳注视着远处完好无损的女人,瞳孔有些许颤动。
一旁的夜叉倒是没说话,身为比乌鸦更合格、更没脑子的杀胚,他现在理应该嗷嗷地拔刀冲上去跟敌人爆了,可现在他却是松弛地站着,微微张着嘴,用舌头尖儿舔自己有些干涩的口角,心里想着自己今天应该会死在这里吧?
在他们两个人注视的前方,那个女人面前的数颗独头弹在接近到禁区范围后全化为了银色的铁水,这种钢芯独头弹想被融化成铁水需要的温度他们两个不太清楚,毕竟书读的的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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