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路明非瞬间一个翻身起来,震得榻榻米砰的一下,床上的绘梨衣都被吵醒了,取下眼罩有些朦胧茫然地看着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年起得比路明非还要快,从口袋中摸出了手机,在黑暗里盯住屏幕上的来电。
路明非兀然发现林年居然没立刻接电话,也凑过去看,“大久保良一?”
来电的不是恺撒,而是另有其人。
林年接通了电话,放到了耳边,对面没人说话,只有一片片的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这是人在海边?他不是犬山家主的护卫吗?这个时间点为什么他会在海边?
“什么鬼。”路明非贴近在林年旁边听见了手机里的动静有些莫名其妙。
误触吗?
林年等待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电话那头依旧没有除了海浪声和风声外的其他动静,最后他才挂断了电话。
“什么情况?”路明非看向林年低声问。
“不知道。”林年摇头。
“打回去试试。”路明非建议。
林年拨了回去,不过这次无人接听。
电话挂断后,路明非和林年对视在了一起,前者踌躇着问,“怎么说?”
“不管,害怕是调虎离山。”林年做了决定,“他是犬山家主的护卫,如果真遇到了危险,现在也只能靠他自己了。”
林年这边的事情更重要一些,一方面是在战争前守住上杉家主,确保她不会被人突袭或者拐走。另一方面是林年还得承担路明非的交通工具,一旦恺撒的电话打进来,那么林年和路明非就必须立刻就位行动,为了确保路明非构筑的审判能发挥出最大效果,他是一点都不能被拖延就得第一时间投放进战场的。
房间内的空气陷入了凝重,两个人脑子都在高速思考,大概五分钟的寂静之后,就在路明非忍不住提议要不要给犬山家主或者橘政宗打个电话过去汇报这种奇怪现象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这一次,来电的赫然是“恺撒·加图索”!
林年秒接通电话,对面的男人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动手。”
为什么大久保良一的电话打进来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作战信号就来了,刚才那一通电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动手?
没人知道为什么,林年和路明非也没有去思考。
在电话那头说出“动手”二字之后,林年的手就搭在了路明非的肩膀上,黑暗中熔火的黄金瞳如火般升起。
言灵·浮生,发动。
两个人几乎是瞬间同时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微风。
安静的室内,床榻上的绘梨衣忽然睡正了,右手轻轻的取下了眼罩,扭头左右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取下根本没有放歌的耳机,摸出了枕头底下的手机。
“土豆土豆,我是洋芋。”
Line里,绘梨衣发送给了加菲猫头像的好友她们之间固有的暗号。
对面秒已读,随后输入中,最后回复:“洋芋收到!”
“monster和他的朋友走了。”
加菲猫回复了一个可爱的卡通小熊举着一个“大吉”的表情包,“洋芋正在路上,绘梨衣房间里等我就好,今晚我们开枕头派对!”
“什么是枕头派对?”绘梨衣打字问。
“是一个High到不行的派对,举办的时间就在今晚的源氏重工,想要获得胜利,我们可得共襄盛举才行呢。”加菲猫回复。
“为什么不让monster他们也一起参加?”绘梨衣问。
“因为他们要忙正事,和你哥哥一样,男人们嘛,总是要去干大事的,拯救世界的活儿就交给他们了,我们把后方守好别被人偷家就行。”加菲猫回复,“公主殿下,我正在策马奔腾而来的路上,麻烦穿好你最华丽的盛装,今晚你必将闪亮登场!”
绘梨衣阅读完了这条消息,随后她的房间亮了一下,不是忽然来电开灯了,而是窗帘外忽然亮起的光线刺了进来。她似有所感地翻开床铺,光脚走下榻榻米来到了阳台边,掀开窗帘就见到了遥远处东京湾的方向仿佛升起了一轮太阳,从江东区一直照亮到新宿区,大半个东京宛如白昼!
随后,是延迟而来的天空撕裂般的恐怖爆炸声!炸醒了整座深入夜幕的大都市!
—
十五分钟前。
涩谷,红灯区,地下停车场,负三楼最深处。
相较于现在最新的自动泊车的高端停车场,像是眼下这种藏在单独一栋矮楼中的旧停车场已经渐渐被取代了,但旧时代的东西往往不会死得灰飞烟灭,在角落之中你总能找到几辆无人认领的汽车安静地停泊在那里。
这是城市最阴暗的角落,就连流浪汉都不会去光顾的地方,因为总有人相信,遗弃过去之物的地方总会出现神隐事件,将活生生的人也一起遗弃到再无人能发现的地方。
坐在空荡荡满是灰尘和散落生锈钢筋的场地中央,坐在椅子上被套着带血的头套瑟瑟发抖的西装男人此刻手脚都被拘束带绑在了金属椅子上,昂贵的鳄鱼皮鞋被脱掉丢在一旁,被剪掉了两个大拇指以示不规矩惩罚的双脚正努力地靠着其他脚趾支持在地面,鲜血流淌在地面厚厚的灰尘里裹成了令人不舒服的粘稠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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