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带着夜叉和乌鸦浮出海面时,近防炮的扫射似乎已经结束了,海面上只剩下燃烧的船只残骸以及一部分幸运的没有被击中的完好无损的小型船只。
脑袋才探出水面,乌鸦就看见不远处那浮在海面上的只剩下半艘的货船上屹立不倒的女骑士,那一身银白色的盔甲除了部分地方被炸黑了一些,剩下的半点裂痕都没有,圣枪立在身旁更是磨痕都看不见一点,中世纪铠甲硬撼近防炮这一块,逼格的确被对方顶住了。
另外两边,高大的俄罗斯人,以及司马栩栩也分别站在两艘运气好避开了近防炮的小船上,前者的上衣全部破损了露出了钢铁浇筑般的可怕肌肉,后者则是气定神闲头发丝儿都没掉一根,看得出来他们的言灵都对热武器有着天然的克制,就算是近防炮这种大杀器也奈何不了他们。
乌鸦和夜叉彼此看了一眼湿漉漉的自己,又看了一眼同样浑身湿透浮在水里的源稚生,他们很想吐槽这好像是他们最没逼格的一次,但碍于职业操守又只能把这种想法硬生生憋了回去——这叫时局所迫,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说不定这水面上的三个人都死要面子活受罪,为了硬抗近防炮现在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只是外强中干呢?
源稚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找到了一艘帆船...是的,他居然在离东京湾数十海里外找到了一艘帆船,带着乌鸦和夜叉跳到了桅杆断掉的帆船上,暂时算是有了个落脚点。
等他们站稳后,海面上渐渐的那些从水下爆炸和鬼齿龙蝰的围攻中活着的混血种们也从周围的海域浮了上来,第一时间就开始到处找落脚地,有的人爬到沉一半的船上坐着,有的人干脆学《泰坦尼克号》一样随便找了个破木板就扒拉着大口喘气,时不时还心有余悸地看向水面之下。
估计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后悔蹚这一次浑水了,大家都是奔着龙族遗址来的,谁能想得到会被近防炮扫射,又被传说中的龙族行刑者围攻,最后还有机会吃上一发三代种的广域言灵轰炸?而且看起来这还只是开胃菜,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乌鸦和夜叉还在喘粗气,等他们气匀过来后发现源稚生正站在帆船边看向远处的海平面,不仅是源稚生,女骑士、司马栩栩还有俄罗斯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们现在所在的海域上,而是和源稚生一样远远地眺望着须弥座那一边。
这时扒在帆船边上的乌鸦和夜叉才发现,须弥座那边变天了——字面上意思的变天了。
就像有太阳在海平面的另一头升起,而且这颗太阳还是活的,忽闪忽灭,骤亮又忽然陷入黑暗,偶尔又发出频闪,在最高频的时候忽然暗下来,然后轰然化作一颗火球直冲云霄,同时远远地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不仅如此,在那太阳耀斑爆发般的火光之中,还有着炽亮如晨曦的白光时不时扫过,切开大海留下深渊一般的沟壑,就连乌云也塌陷出了裂痕,露出了晴朗的天空与明月。
帆船下的海面也不断荡起波澜,一股又一股的热风从须弥座的方向刮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美军的舰队在那片海上进行导弹演习,战斧导弹群的轰炸估计都没有现在这个频率,那爆炸的热风隔着数海里吹到脸上都有些烫人,足以想象那光芒炸开中心的温度有多高。
所有人看向那犹如神明战争一样的场面都有些震撼到了,包括面对近防炮都不闪不避的女骑士,握住那把炼金圣枪,黄金瞳中全是深深的忌惮。
那边的战斗烈度已经是接近初代种级别的强度了,真正意义上的凡人莫近,只得远窥匍匐。
在这一刻这片海域上但凡之前心中有过傲慢的人都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开始真正严肃面对起了这场战争。
“少主。”乌鸦看向源稚生表情有些难看。
源稚生没说话,这个阵仗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路明非那边接敌了,至于敌人是谁,能让路明非铆足了劲这么狂轰滥炸的,估计就只有皇帝一个人了吧?
恺撒和林年决定将路明非留在须弥座而不是进行下潜活动,这一手准备真的是做对了,王对王,将对将,估计路明非自己心里也发了狠要在皇帝那里把上次葛西落的场子和面子找回来。
现在须弥座那边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了,一时半会儿他也回不去须弥座那边,现在他该头疼的是这边海域绝对还没有结束的麻烦。
半艘货船上,瑟格兰德收回了远眺的目光,如今也是眉目沉重地看向了狼藉斑斑的海面,放眼望去只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这里简直成为了的船只的坟墓,近防炮犁地一般将大部分的船只全部扫成了废墟,不少断臂残肢悬浮在水面上触目惊心。
“原来如此...”
最后,瑟格兰德的目光落在了帆船这边的源稚生身上,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眼神冷漠地开口询问道,“...原来这都在你们蛇岐八家的计划之中吗?眼下这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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