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一怔,愣愣的看向躺在地上,依旧一言不的男人。此刻的他,去了那一张脸皮,倒是多了凌厉之色。
三娘子将这男人拽起来,男人闭上眼睛,不再看安庆。
不知道为什么,安庆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林雨桐没时间陪安庆悼念她所谓的爱情。转身就要走。
等等!安庆喊了一声,等等
林雨桐回头,就见安庆抓了床边的衣服,你们松松绑,叫他把衣裳穿上。
三娘子看林雨桐,林雨桐却没言语,三娘子自然就推搡着人往出走。
安庆咬唇,抓起披风给这男人披上:你你保重。
这男人深深的看了安庆两眼,冷笑一声:真是个蠢女人。到了这份上还果然贱皮子他肩膀一抖,披风掉地上了,老子一直恶心的不行现在好了不用伪装了。你碰过的衣服老子不想沾身说着,抬脚就走。
安庆整个人都愣住了,而后是歇斯底里的哭嚎。
林雨桐明显的感觉到,这男人的脚步一顿,头微微转动,却硬生生的控制着没有回头。
这叫林雨桐对此人的观感稍微好了一点,似乎也理解了他刚才对安庆污言秽语的叫骂。越是把安庆往脚下踩,同为皇家人对他的怒气就越重,可对安庆,不管怒其不争还是同情,这种情绪一旦占了上风,对安庆来说,就是幸事。
到了山洞,林雨桐轻笑一声: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人味。她坐在石凳上,一边看由明凡和林谅拿出来的军械和铠甲等物,一边跟这个据说叫昊元子的男人说话。
昊元子轻笑一声,将脸扭向一边:太孙殿下看错了。
许是看错了,但不会闻错。林雨桐的面色一冷:你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草药味。有一种草药,它只产自于西海,属于皇家的贡品。早些年,西海王送给太子一株,一直很好的保存在东宫。有幸,我闻过那个味道。不巧,也在你的身上闻到过。它叫海黍子,在西海被称为神药。是皇家专享之物。凡是西海皇室子弟,从出生起,便用此物熬制的汤水泡身,坚持五年。这味道便会跟随一生,驱百虫防疫病。这种味道,在西海,那就是高贵的味道。平民百姓若是敢私下采摘购买占有己有,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在你这个一个身份不明确的人身上闻到这种味道,真真是有意思了。
昊元子面色一变,几次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看的出来,这位太孙说的是真的,他真的闻出来了。
林雨桐不用他承认:堂堂皇家贵胄,如何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想来,在西海,元子兄的日子不好过吧。
昊元子眯着眼睛看林雨桐: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助你回西海,如果我能帮你在西海朝堂立足,如果我能说服大靖朝廷将安庆公主和亲于你,你觉得,若何?林雨桐好整以暇的问了这么一句。
昊元子不说话,看向林雨桐: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当年,觊觎凉州的可不止是北康,西海只怕是出手更早。林雨桐此时才觉得解开了之前的一些疑惑,大靖是中了西海的离间计了,可对?
昊元子嘲讽的一笑:不错,我便是离间计的结果。
你父亲是?林雨桐追问了一句之后不等他回答就道:你长的像你外祖华家的人。
昊元子点头:所以,不得不把这么一张惹祸的脸遮挡起来。说着顿了一下,问我父亲告诉你也无妨,不管是报仇还是雪恨,只管冲着他去。
是西海摄政王?看过四爷整理的资料。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摄政王有过两年时间据说是大病了一场,去山里静养了。那那段时间,正是华家戚家出事的时间。
这位的办法未必高明,但浑水摸鱼推波助澜因势利导在宣平帝和戚威之间玩了一出离间计。端是好手段了!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林雨桐看他,对过去的事情,我不感兴趣。谁是谁非,意义不大。我只想知道,你此次被安排到南靖,又想做什么呢?她扒拉着这些兵器,造的不错!
昊元子轻笑:做什么?能做什么呢?狼行千里吃肉,肉吃不到嘴里,总是不甘心的吧。
冲着凉州去的?
要是伪装成南靖的将士,往凉州去,那还真糟了。
凉州本来就比较敏感。检查的仔细了,戚家只怕也担心引起朝廷的不适合不必要的猜疑。一个放松,那才真是引狼入室了。
林雨桐将人交给陈云鹤:一事不烦二主,此人表哥可得看好了。
陈云鹤应了一声是,之后才犹豫着道:祖父在处置此时上是有疏漏,此次只愿能戴罪立功。
谈不上戴罪立功。
林雨桐拍了拍他的肩膀,忙去吧。
这东山其有猫腻,三娘子一直派人盯着呢。疏漏检查的马车并不多,也都是皇家的。不是公主的马车就是武安王妃的马车,这些马车连带她们的仆从的马车都是不检查的。就这么零星的往下运吧,回去的路上林雨桐大致估摸了一下,总得有个两三千吧。在这之前,有没有大宗运过,这个尚且还不知道。况且,只有这一个匠作坊吗?别的地方是否还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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