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四下看了看,道:“没什么,时辰不早了,赶紧上车吧,第一天可得早点到!”说着,拍了拍宁婉肩膀,径自朝自己的马车走去,完全没有与宁婉一起上学的意思。
宁婉被晾在那里,尴尬得脸色一阵泛红。
宁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嘲讽地说道:“哟,又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人家不待见你,你就识趣点儿呗!像只苍蝇似的往上凑,找拍啊!”
宁婉拽着帕子的指节,因大力的缘故,隐隐泛出了白色。
……
十多天不见,仕女们的模样都有些变了,去年还瞧着青涩的姚氏姐妹初次显露出了少女的妩媚,宁玥不禁想到了司空朔,他收养那么多养女,会否其实就是在寻找蛊毒的解药呢?他之所以专宠自己,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好,而是自己是他唯一的解药。
这种想法令宁玥感到恶寒和恶心,每多知道一点前世的真相,便更坚定与司空朔斗到底的决心。
玄家正式下聘后,宁溪与宁玥的名声也在京城传开了,大家看向宁玥的眼神都有些古怪,好像是惋惜、又好像是羡慕。宁玥没多做理会,从容地进了课室。
进入课室后,宁玥意外地碰到了武娟,武娟穿着杏色短褙子、淡紫色长裙,梳单螺髻,簪两对明月珠花,比年轻更加胖了。
这可真是奇怪,明明今年的武娟已经开始瘦下来了才对!
武娟见到宁玥,像见到救星似的扑进了她怀里:“呜呜……我再也去不了东学班了……”
你本来就是买进去的呀!宁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太子没有看上我……呜呜……他们不愿再花那么多钱让我上东学班了……”
原来,在正月十二的下午,武家邀请了太子到府中赏花,顺便让府中的女眷与太子弹弹琴、下下棋,只盼太子能看中她们其中任何一位,谁料太子丢了句“无聊”就走了。
这与前世的发展又大不相同,前世的太子可是爱武娟爱得死去活来,武娟为了太子,生生从胖子瘦成了第二个赵飞燕,难道说……因为自己的重生,一些与她没多大关系的人的命运也开始发生转变了吗?亦或是……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引起这一系列的反应,只是她自己不知道呢?
第一天上课,大家的状态都没回来,夫子讲夫子的,大家神游大家的,一日光阴就这么无聊地打发了。
课间的时候,院长大人找了宁玥一次,之前院长大人曾经承诺过,只要她靠第一便向她引荐几位太学博士,然而一个春节过完了,院长大人也没兑现当初的承诺。
院长大人的笑容有些讪讪:“太忙了,焦头烂额,我已经与博士们说了,这个月就为你引荐!”
宁玥恭顺有礼道:“有劳院长大人了,学生随时静候您的佳音。”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院长大人笑得有些狗腿,若说年前他器重她是因为她是个非常优秀的仕女,现在则多多少少忌惮她未来的夫家了,“对了宁玥,你姐姐怎么没来上学?”
宁玥第一反应是,老太太没派人通知学院吗?但很快,她瞧见了院长大人眼底的八卦,怕是因为她姐姐一心备嫁,再不踏足学院了吧,就道:“姐姐感染了风寒,尚未痊愈,等痊愈了,应该会来的。”
“哦,风寒啊。”院长大人呢喃着,又道,“没什么,你去上课吧,博士们的事儿我记着呢!”
“是。”宁玥行了一礼,恭送院长大人离开。院长大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打听宁溪的情况,除非……宁溪被烧坏嗓子的风声已经不胫而走了,这可真是……奇怪呢,千禧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藏不住消息了?
……
秋香一大早便拿着对牌出了府,她从府里拿了些东西,一半是自己买的,一半是三小姐赏的。三小姐对下人的要求特别严格,不能做错一点事、不能讲错一句话,在二小姐屋里当差,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令人欣慰的是,二小姐出手特别阔绰。她与冬梅都是二等丫鬟,公中给的份例是一两,由于她又兼了书童一职,府里再补贴一两,她帮二小姐写作业,二小姐再贴补了一两,算下来,她每月能拿到三两,这比通房丫鬟的月钱还多呢!然后,二小姐时不时赏些料子与首饰,都是顶值钱的,她全悉心保存了下来。
阿娘托人捎来消息,说阿爹的风湿又犯了,她记得南街有一家药铺,专卖治疑难杂症的药,阿爹用过一次他们家的药膏,效果非常显著。可惜太贵,后面用不起了。现在她攒了些银子,正好可以拿去买药。
从将军府到南街,足足有七里路,为省点雇马车的钱,她选择了步行,抵达张记药铺的时候已到了午饭时辰,她肚子饿,便先到街边的小面摊要了一碗素面。
老板瞧她穿得爽利,怕是大户人家的体面丫鬟,多收了她一文钱。
她放下包袱吃了起来,谁料眸光一扫,竟看到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她怀疑自己看错了,一直盯着对方,直到对方露出侧脸来,她完全确定了,这就是四少爷马谨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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