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营中有事,缺席了今日的宴会。
待所有人坐定之后,门外响起了太监的通传:“南疆恭王觐见——”
皇帝抬手:“宣。”
他话音一落,一名身着藏青色锦服的男子徐徐跨入的大殿,他身形高大、挺直如松,天庭饱满、眉宇开阔,浓眉斜飞入鬓,英气十足,清润的眸子深邃如泊、顾盼生辉,唇角微微上扬,给这张冷峻的脸凭添了几分柔和。他手执一柄折扇,指节宽大,看得出是习武之人,折扇上吊着一个半月形的琥珀坠子,步步生辉。
单论外形与气度,十分地出色,比大多数王公子弟还要好。
皇帝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容貌配自己女儿,还是配得上的。
德庆公主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不知怎的,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仿佛……见过他一般,可她确定自己没去过南疆啊,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蔺兰芝的身子僵住了,这、这、这不是那个在黎族碰到她两次的青衣男子吗?真实身份居然是恭王?!
马援定定地看着迎面走来的恭王,是错觉还是其它,好像认识似的。
容卿与宁玥的心里也滋生了这样的感觉。
“大哥。”宁玥看向容卿。
容卿凝眸。
这时,恭王也看向了他们,眸光温柔似水,可越是温柔似水,越让兄妹两个感到了一股挑衅!
来者不善。
恭王路过蔺兰芝与马援面前时,冲蔺兰芝眨了眨眼,仿佛在说,夫人,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蔺兰芝忙垂下了眸子,见鬼了,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是南疆的王爷!
恭王路过宁玥与容卿面前时,容卿探出手,抓住了他手腕。
他冷冷地甩开。
容麟怒,一个跃起将他双臂扣在了身后。
这一举措,把一屋子人全都惊呆了。
容卿淡淡地握了握恭王的手:“只是想跟恭王打个招呼,恭王何须如此大惊小怪?”
恭王忍住被容麟扣住的疼痛,挤出一副笑容:“是本王反应过大了,这位公子是谁?认识本王吗?”
皇帝啊了一声:“容爱卿,你在南疆待了那么多年,应该认识恭王的吧?”
容卿似乎没听到那声亲密的称呼,淡笑一声,道:“不认识,没见过。”
“原来是容公子,失敬失敬。容公子这样的人物,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到的。”恭王似笑非笑地说,“现在,可以让大帅放开本王了吗?”
容卿使了个眼色。
容麟甩开恭王,嫌弃地擦了擦手。
皇帝倒是没在意这场闹剧,反正擒住恭王的是南疆大帅,又不是他们西凉人,恭王要找谁麻烦,回南疆找去。
恭王仿佛也没介意容麟的冒犯,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他席位在皇帝的左下首处,紧挨着玄家兄弟。
玄胤看着他,眸光有些深邃。
宁玥轻声问容卿:“怎样?认出来了吗?”
“嗯。”容卿不动声色地给妹妹倒了一杯茶,“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掌纹却不能变。”
“他可真是命大!”宁玥端起茶杯,冷笑着喝了一口,刀子般犀利的眸光射向斜对面的恭王。
恭王举杯,对宁玥做了个敬酒的手势,他知道容卿和马宁玥认出他了,可那又如何?他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马谨严了!
他会娶到当初没娶到的公主,很快也会得到曾经没得到的一切。
皇帝与恭王交谈了几句,发现恭王对西凉的风土人情十分了解,越谈越欢:“朕与恭王真是相见恨晚啦!”
恭王拱了拱手,谦和地说道:“皇上见多识广,让人心生敬佩。”
这马匹拍的,皇帝哈哈地笑了,命人在台上设座。
恭王坐到了德庆公主的下首处,拱手行了一礼:“公主。”
德庆公主起身,回了一礼:“恭王。”
皇帝笑眯眯地看着“礼尚往来”的二人,之前不大看好这门亲事,总觉得有点儿卖女儿的嫌疑,而今见了恭王本人,方知对方不若想象中那么不堪,甚至,好上许多,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下:“恭王,你好像比小女大三岁吧?”
“是,我今年二十一。”恭王答道。
“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皇帝又问。
恭王温声道:“比较喜欢骑马射箭,对于琴棋书画,只是一位地学着,并不十分感兴趣。”
是个诚实的孩子,老实讲,他也不爱念书啊,只是书里有他需要的东西,他才如此勤奋刻苦罢了。皇帝对他不免又满意了几分:“婚期定在下月,你看如何?”
德庆公主红了脸:“父皇!哪有当着女儿的面讨论这些的?”
皇帝哈哈地笑了:“好好好,父皇不说了,回头让你郭母妃替父皇说。”
皇贵妃笑了笑。
德庆公主羞得都不想待了。
恭王端起酒杯,仿佛不经意地说道:“我入京后,听到一些传闻,说德庆公主在我之前曾经有过两断婚约?”
三人的面色齐齐一变。
皇帝沉了脸道:“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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