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家主的眼珠子动了动。
司空朔淡定地说道:“如果本座拒绝呢?”
烛龙的胸口剧烈地起伏:“那你父亲就跟我同归于尽!你别无选择,司空朔!放我们走,我活,他也活!你我之间还可以结为盟友,我会说服耿家成为你的后盾,不论你在西凉做什么,都助你一臂之力!”
玄胤渐渐逼近了。
烛龙急得冷汗直冒:“做出选择,司空朔!”
“儿子……”司空家主露出了哀求的眼神。
司空朔冷眸一转:“你们先走,明晚子时,城西驿站。”
……
玄胤归来已是夜半时分,受了点轻伤,面色十分难堪。
宁玥知道他心情不好,没多问什么,反正也不用问也能猜到,能让他挂彩的只有司空朔,俩兄弟这是真的打上了。
宁玥打开医药箱,给他处置了伤口,又去小厨房给他下了一碗三鲜面。
他倒是全都吃完了,大概心里也明白,要报仇,必须储存体力。
宁玥唤冬梅打开热水,洗过澡后,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了。
蔺兰芝推门而入:“小胤睡了没?”
“睡了。”宁玥迎上去,“这么晚了,您怎么还醒着?”
“我这不是担心小胤吗?睡不着。”蔺兰芝来到床前,看着明显瘦了一大圈的玄胤,心疼地摸了摸他额头,“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以前不这样的……以前多欢乐呀,跟容麟一个样,怎么这几个月……”
她说着,喉头胀痛,“玥儿,你跟娘说实话,小胤他怎么了?”
宁玥轻轻叹了口气:“自从知晓兰贞过世的消息后,他就没一天真正的开心过,后面,又知道兰贞出了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蔺兰芝问,若在以往,她不会坚持,她年纪大了,不该过问太多孩子们的事,可她实在是担心坏了。
宁玥见她娘如此担心,不好再隐瞒,就把兰芝被司空家主囚禁的事说了。
蔺兰芝的眼泪当场落了下来。
……
蔺兰芝走后不久,容麟过来了。
“那个什么……”容麟嘟了嘟嘴儿,“要不要帮忙啊?要的话说一声。”
宁玥看着熟睡中都皱着眉头的玄胤,微微摇了摇头:“他不希望别人插手。”
容麟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真倔!”
……
烛龙躲躲藏藏,潜入了恭王的寝宫。
恭王面色一凛:“你还好意思到我这儿来?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害死?皇帝到现在都没与我说过一句话!”
烛龙皱了皱眉,在椅子上坐好:“今天的确是出乎意料了。”
“出乎意料?”恭王嗤然一笑,“这样就完了?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迷惑的宫女,好不容易放她去布局,哦,顺便提醒一下,是你设的居,结果被你自己给毁得干干净净!那宫女也对我生了间隙!认为我伙同你羞辱他们皇上!我差点儿把嘴巴说烂了,她才没去告发我!”
“又不是我想去羞辱皇上的!我也是被害的好不好?”烛龙不耐烦地说道。
“说说看,你怎么被害了?”恭王不信,冷笑着,往他对面一坐。
烛龙沉着脸道:“马宁玥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我的病,给我酒里下了点绒毛,害我病发了。”
“什么病?”恭王微皱着眉头问。
“过敏性哮喘,当时你正好不在,如果你在,我不会被逼到皇帝的床上!”
“你这是在怨我咯?马宁玥一个小丫头,往你酒里下东西,你居然都不知道?”恭王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马宁玥下药,我当然不会无所察觉,但我猜,下东西的不是她!”烛龙黑着脸说道。
“那也是怪你隐瞒了自己病情,谁晓得你武功那么好,竟有一个如此薄弱的弱点,恐怕一个三岁的孩子都能杀了你……等等,你说不是马宁玥给你下的东西?那会是谁?”
烛龙瞪了他一眼道:“司空朔。”
恭王一愣:“司空朔?他……他跟马宁玥勾结了?玄胤不是在追杀他爹吗?”
这是闹的哪一出?
“鬼知道那丫头想了什么法子迷惑司空朔?不过好在,他们的结盟瓦解了!”烛龙露出了本晚的第一个笑容。
恭王斜睨着他:“什么意思?”
烛龙不疾不徐地说道:“出来吧。”
帘幕后,司空家主讪讪地走了出来。
恭王当即站起身:“你?”
“嘿嘿。”司空家主干笑了两声。
恭王看看他,又看看烛龙,压低了音量道:“你疯了不成?怎么把他带在身边?让司空朔知道了,不吃了你?”
“他在身边,司空朔才不敢吃我。”烛龙捋起袖子,露出渗血的伤口,“投鼠忌器。”
恭王张大了嘴。
……
行宫内,小李子正在给司空朔包扎左臂上的伤口:“哎哟,这郡王,下手可真狠!好歹是自己哥哥,有这么往死里杀的吗?您平时多惯着他呀,让他在行宫像条大尾巴狼似的,横行无阻!怎么到您从他手里抢东西,他又一点儿不留情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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