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就不同了,自打知道玄胤是皇长孙,便对玄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玄胤要猎什么,他就去抢什么,抢不到便一通乱射,搅得猎物全被惊走。
六皇子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策马离开了大部队。
“二哥,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弄得我们谁都猎不到东西!你要是不行,就自己另辟新路吧?别老碍我们的事儿!”三皇子毫不客气地说。
宣王冷哼:“路是大家的,本王爱往哪儿射往哪儿射!不高兴啊,不高兴你就走呗!”
三皇子与他争执了起来。
赵岛主摇摇头,对玄胤道:“走,赵伯伯带你到那边猎熊瞎子去!”
玄胤点头,撇下争论不休的宣王与三皇子,与赵岛主进入了丛林深处。
一路上,二人碰见了不少狮子与豹子,玄胤志不在它们,全都轻松避过了,他只想弄一张虎皮给儿子做冬衣,弄一对熊掌给玥玥补身子。
越入内,人声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耳畔回旋着蝉鸣与鸟兽的吼叫,如置身兽园。
一条黄金蟒在枝桠上优雅地爬过,蛇尾耷拉着,险些碰到玄胤的脸。
赵岛主笑道:“别怕,它其实挺温和的,你不招惹它,它不会攻击你。”
玄胤看了黄金蟒一眼,黄金蟒朝玄胤吐了吐蛇信子,不过终究,没发动任何攻击,摇摆着肥胖的身躯离开了。
又走了一段,枝叶太繁茂,光线完全暗了下来。
玄胤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轻轻拉开了弓箭。
东南方,猛地窜出一头猛虎,呲牙咧嘴朝玄胤袭来,玄胤波澜不惊地凝凝眸,松开手,箭矢斜斜地打进猛虎的心脏。
猛虎跌落在地,扑腾两下,断了气。
赵岛主赞赏地怕了拍玄胤肩膀:“好小子!快有陛下当年的风范了!”
玄胤弯了弯唇角,拔出匕首,将虎皮干脆利落地剥了下来,装进宁玥给他准备的袋子,说来也怪,那袋子不知是何材料而制,竟不漏水也不变质,新鲜虎皮放进去,扎进封口,便如同被保鲜了一样。
这之后,玄胤又射了一只黑瞎子和一头豹子,赵岛主也射了不少,可惜一箭没射中。
玄胤看了赵岛主一眼,道:“赵伯伯是不是有心事?感觉心不在焉的,其实您不必陪着我,有什么事尽管去处理好了,我自己可以。”
赵岛主的表情僵了僵,干笑道:“哪儿有什么心事?是老了,不中用了。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一射一个准儿,后面慢慢的,懒了,不想动了,疏于练武,你瞧,如今连个三石的弓都难以拉开。你可别我知道吗?日后,哪怕是做了皇帝,该吃的苦还是要吃!”
玄胤淡淡一笑:“皇爷爷万寿无疆,皇帝一事,还早。”
“早也是迟早,反正是你的,谁也夺不走。”赵岛主似有感慨地说。
轰隆隆——
天际闪过一声惊雷。
赵岛主眉头一皱:“不好,要下雨了!岛上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都没个准儿的!咱们赶紧找个山洞避避雨!”
……
宁玥在房中给小宝宝做虎头鞋,外头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是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惊得她手一抖,针扎进了肉里。
她拔出针,将流血的手指含住口中。
冬梅抱着衣裳进门:“什么天啊?说打雷就打雷!珍儿!快去收衣裳!”
“好,知道啦——”外头的珍儿应了一声。
冬梅看了看宁玥:“小姐,您怎么了?扎到手指了吗?”
“嗯。”宁玥看着红肿的指尖,“长久没练,都生疏了。”
“快别做这些了,缝衣服做鞋子都交给珍儿吧,她手艺比您的好!”冬梅将针线收入篮子。
宁玥没接她的话,望了望已经在飘雨的窗外:“不知要下多久,怕是今晚回不来了吧……”
……
玄胤与赵岛主就近找了一处还算宽敞的山洞,约莫十来平方,里头有些细小的石缝,不知是通往哪里。洞内积满了灰尘,角落里有些小动物的骨骸。
赵岛主简单清扫了一下,在洞口拾掇了一些尚未被雨水打湿的枯枝:“有火折子吗?”
玄胤从布袋里取出火折子。
赵岛主接在手里,燃了一小堆篝火,褪去外衫:“把衣裳烤烤吧!岛上湿气重,当心生病。”
玄胤也褪了外衫,放在火边烘烤。
“瞧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不知那些人怎么样了。”赵岛主说着,打开了包袱,拿出几个果子,“就带了这些,凑活着吃吧?实在饿得不行,就把那头豹子给烤了。”
玄胤像变戏法儿似的,从袋子里取出一盒糕点、一袋馒头、一袋糖炒栗子。
赵岛主目瞪口呆。
“玥玥准备的,真是有先见之明。”玄胤与有荣焉地说,想起她不知有没被惊雷吓到,有些后悔出了门。
该留在她身边的,他心想。
赵岛主食不知味儿地吃了一块椰子糕,见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而雨势没有丝毫渐弱的迹象,就道:“看来今晚我们要在山洞过夜了,你睡吧,我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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