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儒生中，一名修行者宣泄罡气，万籁俱寂。
陆州看向叶正和秦人越，说道：“按照未知之地的规矩，先来后到，对吗？”
叶正没有回答。
秦人越反倒是点头道：“没错。”
陆州说道：
“老夫早已找到火凤，亦是第一个抵达此地之人。按照这个规矩，火凤理应交于老夫。”
这时叶正哪里不知道秦人越的心思，笑道：
“阁下可真会挑时间出现。我与秦真人联手打了这么久，才将火凤击伤。至于你说的先来后到，大家都没看到，何以为证？”
陆州淡淡道：
“往南，盆地之中尚有火凤留下的痕迹。”
叶正摇头：“阁下有所不知，我的人，早在半月前便在这一带活跃。如今我与秦真人共同击伤火凤，就算论理，也应该是秦兄，而非阁下。”
陆州转过头，看向秦人越，双方哪怕有千米之遥，但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交流。
三大高手也在不断地感知着彼此的强度。
两位真人的感知能力，也仅仅直到陆州数米之外，便消失于无形，无法得知陆州深浅。
未知……往往是最好的威慑。
秦人越心中将叶正骂了十八遍，表面上却道：“的确如此。”
叶正说道：“秦兄已经将火凤让于我，阁下……”
陆州没理会叶正，继续看着秦人越说道：“若他所言为真，那你可以走了。”
就像长辈打发人似的。
“……”
陆州这才看着叶正说道：“火凤，老夫志在必得。”
秦人越让了，老夫可没让。
叶正皱眉，也在心中将秦人越骂了十八遍，这个时候不应该联手吗？
“此地以北百里左右，有一兽皇，名为陆吾。”叶正说道。
秦人越看了叶正一眼，道：“你早就知道？”
叶正丝毫不搭理秦人越道：
“此兽与火凤比肩，让于阁下。”
观战者炸开了锅。
“百里之处还有一兽皇，居然是陆吾？”
“就是那个一招秒杀整个幽灵捕猎小队的陆吾？”
“听说这兽皇口吐人言，智慧极高，十分难以对付。”
“这兽皇曾经有过主人，所以不好驯服。兽皇本就可以和真人媲美，相对而言，火凤涅盘期间更弱，价值更高。他们当然更愿意要火凤，而非陆吾。”
众人听得频频点头。
空中。
陆州一手抚须，一手负在身后，说道：“你错了。”
“嗯？”
“陆吾本就是老夫座下，何须你让？”
叶正：“……”
秦人越：“……”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修行者议论纷纷。
除了惊讶，感叹以外的主流声音，总结下来就三个字：不相信。
叶正和秦人越都没把握降服陆吾，这位来自“弱小”金莲的老头，竟当众宣称陆吾是他的座下……第一感觉是自己智商被人狠狠摁在地上摩擦侮辱了；第二感觉是眼前这位老人真特娘的能吹牛。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老夫坦诚以待，句句真话，反而没人相信。
叶正淡然而立，说道：
“这么说来，阁下是真不打算让了？”
陆州继续看着他。
这时，秦人越朝着元狼使了下眼色，元狼飞到身边。
秦人越低声传音道：“你看到的真是此人？”
元狼说道：“绝不会有假，的确是此人轻松击杀朱厌。”
秦人越挥手，元狼飞回原位。
“叶正。”
秦人越突然开口，提高声音。
叶正道：“你想明白了？”
“的确是想明白了……我觉得这位老先生所言有理。凡事有先来后到。”秦人越说道。
叶正转头，道：“秦人越！”
这次轮到秦人越露出笑脸。
准你刚才阴我，不准我阴你？这次看你怎么收场。坐山观虎斗，搞不好还能来个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叶正看着黑暗的山涧。
沉声道：“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何必咄咄逼人？”
“无冤无仇？”陆州摇摇头道，“叶无声勾结幽灵捕猎小队，偷袭老夫座下兽皇陆吾……这笔账，该怎么算？”
“……”
过分了！
吹一次牛也就算了。
还真吹上瘾了！
众人听着都觉得尬。
陆州没有提秦陌殇，而是打算逐个击破。在陆州看来，这两个真人，都是潜在的对手。上来要一对二，那是蠢莽夫。
叶正脸色严肃，想起那天在未知之地，找到叶无声时，所了解的情况，不由蹙眉道：
“是你？”
“正是老夫。”
秦人越一听二人居然认识，好像还是对头，连忙招呼四十九剑，向后退了百米。
叶正也察觉到了这点，暗骂一声老狐狸，当即下令道：“备阵旗。”
三十五人依次立在阵旗旁。
叶正已经将陆州视作平级的高手。
他虚影一闪，将手中阵旗往下方一投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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