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是以为自己能够完全恢复的,所以才心态才那么平和,但是现在不一样。
人的心态真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当得了绝症的病人不知道自己可能死期将至的时候,他或许还能够心态平衡活得更久一点,一旦知道,那就是灾难,会不断地对自己进行否定,否定,再否定。
靳北城不是绝症,但是目前就是这个状况。
她真的很想知道,是谁那么狠毒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我们先不说这个了,那边鸡汤还有,我再给你倒一碗。”尔曼只想让他平静下来。
“不用把精力放在我身上,现在你终于可以带着帆帆走了。我一个残废,也找不到你们了。”靳北城的话完全是属于气话,让尔曼听得心底特别堵。
“什么残废不残废的,我的腿坏了那么多年了,难道不是残废吗?”尔曼不惜揭开自己的伤疤来安慰靳北城。
腿疾是她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敢提起的,因为自卑。但是这个时候却将自己的缺陷完全摊开在了他的面前。
靳北城没有说话,但是尔曼看得出来,他的态度仍旧是坚定的。
她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转身:“我帮你去叫护士重新给你打点滴。”
*
护士来到病房看到靳北城将针管全部都拔掉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惊呆了。
“靳先生……”
“给他重新换上吧。”尔曼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将自己手上的鸡汤全部都洗干净了,出来的时候发现护士还在,医生也来了。
“靳先生,您放心,靳老已经去请美国的专家来了,您恢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医生撒了半个谎言。
这样的病情的确是有治愈的案例,但是下半辈子很可能都需要拐杖。
尔曼站在原地,听到靳北城对医生开口:“别跟我提什么几率,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体。”
医生有些哑口无言,尔曼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之前她一直关注他的时候曾经在网上搜索过关于靳北城的资料。
他在耶鲁念书的时候,曾经辅修过一门病理学,而且拿的分数比专业的学生还要高。
想要用医学的借口欺骗这样一个学霸,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
之前他只是以为自己是脊椎受伤,没想到伤害到了脊椎神经。他很清楚这个的严重性。
医生显得有些尴尬:“其实......保持乐观的心态,对病情还是很有帮助的。”
“医生。”尔曼打断了医生的话,朝着医生略微使了一个颜色,医生很快就看懂了,低声咳嗽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尔曼跟着医生一起出门,一走出病房尔曼便立刻问医生。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靳北城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病情?”
对于医生来说,按照家属的要求对病人保密也是一个重要的职责,尔曼相信肯定不会是医生说出来的。
“抱歉,我也不知道。”医生脸色也是难看的,“当时靳先生的父母来询问我关于靳先生病情的事情,我如实说了,因为对于家属是不能够隐瞒的。但是他们也叮嘱了我不要告诉靳先生,所以应该不是他们说的。”
尔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既不是靳家父母说的,也不是医生说的,还能有谁?
知道他病情的人,也只有医生而已。
“陆尔曼。”就当尔曼觉得很匪夷所思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在漫长的一段岁月当中,她一直都是尔曼的噩梦。
尔曼的脊背僵了一下,背过身去的时候看到了一张明丽动人的脸庞。
女人依旧踩着高跟鞋,娉婷袅袅,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她似乎削瘦了很多很多。看上去很病态的那种瘦。
仿佛她外表的光鲜亮丽都是她强撑出来的一般。
“怎么,不认识我了?”苏颜挑眉看着尔曼的时候,尔曼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个鬼魂一般。
为什么苏颜会在这里?
她有些震惊,是真的没有想到。
五年了,她一直都没有见到过苏颜,哪怕是回到A市之后也没有能够见到她。
尔曼还以为她可能已经离开A市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因为她不再出现,尔曼就下意识地以为她消失了。
“是我告诉的靳北城,他的病情。”苏颜挑了一下眉,病态苍白的脸上给人的感觉很诡异。
苏颜走近尔曼,医生愣了一下:“你是谁?我没有见过你你怎么知道靳先生的病情?”
“我偷偷进你办公室看了,不行吗?你可以报警抓我。”苏颜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笑意盎然。
尔曼的脸色瞬间变得僵住了,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毛骨悚然的,很可怕。
“医生,没事了,你先走吧。”尔曼对医生开口说道。医生颔首离开了。
尔曼上前,仰头看着原本就如同模特身材一般的苏颜,眸光里面尽是冰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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