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梅却说:“我以为跟着你和你们连长,就是天塌下来都不会有事的。没想到你跟你们连长这么怂!”
听了孙秀梅的这句话,我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心尖上拉了一刀似的,疼得不行,但还是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笑道:“我也没想到我会那么怂啊!我一直都以为自己很能耐的。结果,是骡子是马,一拿出来溜,就现原形了。我确实是太怂了,都怂到家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瞟了耿卫华一眼。
耿卫华当然知道我这话征对的是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朝我骂道:“你小子少在那儿阴阳怪气的。到时候有你逞能的时候,就看你小子顶不顶得住!”
过了一会儿,就有两个人拿了七八根拇指粗的绳子过来,在几支鸟铳的逼迫下,我们被五花大绑地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就被押解着朝院子里走去。
走进院子,果然有一个很大的院坝,院坝的中间堆了几个大草堆,从几个大草堆绕过去,我们被推进了一间堆满干粪的屋子里,然后就有人把门啪地一声给关上了,还在外边上了扣子。
屋子的门虽然是被关上了,但是屋子却并不显得有多黑暗,因为这间屋子的屋顶和墙缝里都有光从各个方向渗入,透过墙壁的缝隙,可以看见有人影在外边晃动,还有一双双偷窥的眼睛,在墙缝里鬼鬼祟祟地时隐时现。
耿卫华这时打破沉默地朝阮如溪说:
“阮如溪,我觉得我们都应该有一个心理准备。金有开既然敢这么孤注一掷的干,而且也得了手,我觉得我们能够活着出去的可能性几乎就为零了。他说的要把我们拿去祭龙王,说的应该也不是假话。”
“对了,杜书记,你们这儿真有祭龙王的风俗?还是用活人来祭?”耿卫华又朝金有开问道。
杜志康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鱼洞村原先一直有在龙王庙求雨做法事的先例倒是真的。破除迷信的政策下来后,这个做法事的活动就取消了。但听说私底下还在偷偷摸摸地搞。”
这时,一直像个闷头虫一样的伍子胥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要不是我把那两条青龙关在了祠堂里了,我只要把那两根青龙喊过来,不把金饭碗咬死也得把他吓死!”
尽管伍子胥说话的语调和口吻跟正常人说话的语调和口吻显得很不一样,但是,我和耿卫华阮如溪却知道这个看似头脑不清醒的伍子胥此时说的这句话是确有其事的。
耿卫华于是朝伍子胥说:“对咯,伍子胥,你不是号称是守村人吗?现在就只有看你的了。”
伍子胥依旧用他那显得极不正常的语调和口吻说道:“但是……我把两条青龙关在祠堂里了啊!没有人去把它们放出来,它们根本出不来。”
杜志康似乎对这个伍子胥了解得比他自己都要透彻,朝伍子胥说道:“伍子胥,你未必又在祠堂里关大蛇了?”
伍子胥语气夸张神情得意地说:“当然,这回关的可不是蛇,而是两条真正的龙,都开始长角了的那种。”
听了伍子胥的话,杜志康却没好气地朝伍子胥骂道:“我曰你个先人的日脓包,你怎么尽做些球莫名堂的事情出来?你把大蛇关在祠堂里逮耗子啊?祠堂里的耗子不是早就被你逮着吃光了吗?”
耿卫华朝杜志康说道:“杜书记,你还别说,这个傻子还真的关了两条大蛇在祠堂的正厅里,而且是那种连牛都吞得下去的大蛇。”
杜志康说道::“你不说我都知道的。这东西天生就有唤蛇的本事。只要他朝草堆里一钻,一定能抓一条蛇出来。就跟能闻得见蛇的味道一样,灵得很……”
“而且这东西从来就是生吃蛇鼠的主。这阵子这东西突然喜欢逮院子里的家畜来祸害,我都怀疑是不是跟他一直生吃蛇和耗子这个恶习有关。只是我有点想不通的是——这东西吃蛇和耗子都是连肉带血一起吃的,唯独祸害院子里的家畜,他只喝家畜的血……”
听了杜志康的话,孙秀梅吃惊地说道:“杜哥,原来前段时间疯传的伍家祠堂后山上出了吸血养尸地(僵尸),就是这个伍子胥啊?你怎么不跟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把这个事情说清楚?搞得周围群众人心惶惶的。”
杜志康说:“我要是把真相说出去了,他们伍家人还能绕得了伍子胥?恐怕最后伍子胥是被哪个弄死的还不知道呢!秀梅,我这话你在这儿听了也就在这儿丢,别说出去了。”
孙秀梅嘟噜了一句:“现在我就是想把这话说出去,也得有机会啊?那个金有开还不知道会把我们怎么处置呢!”
我这时说道:“你们这儿怎么尽出这种生吃活物的品种啊?刚才在这个院子的那条冷巷子里,也有一个女疯子,抓起一个大蛇撕了蛇皮就吃,看着都吓人。”
杜志康说:“你说的那个女疯子是金有开的婆娘,已经疯了好多年了。”
“这个女疯子也不会跟伍子胥一样是个你说的那种守村人吧?”我略带嘲笑地口吻朝杜志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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