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溪当然听出了我的敏感,却又马上讳莫如深地说道:“慢慢你就会明白的。别着急,三观的改造是需要时间的。”
见阮如溪不愿意就这个问题深究下去,于是我也笑道:“其实,我的三观已经被这两天的所见所闻改造得差不多了。甚至包括我的外部形象都像是被改造了,我还不知道转业以后,我父母还认不认他们的这个儿子……”
阮如溪笑道:“没想到你还能带着几分幽默的格调说话,这点心理素质还是值得肯定和表扬的。”
“有什么办法,遇到了就面对呗。”我苦笑道。
正说着话,汪老三从屋子里走出来,并径自来到我和阮如溪的面前,首先跟阮如溪说道:
“我听汪老幺说你姓阮,我就叫你阮妹儿好了。你是大城市里来的人,要不你帮我去调解一下。汪老大和我父亲两个杠上了。一个生死要睡伍家祠堂里的那口金丝楠木棺材,一个要趁人还活着的时候就朝伍家祠堂里背……”
“……这不是完全不依朝道地乱整了吗?哪有把自己家要死的人朝别人家祠堂里背,摆到人家祠堂里断气的?这不是太过荒唐了吗?汪老大这人,原先当过土匪,这辈子就是土匪性格,改是改不了了。一惹毛了,天王老子都不认……”
“所以,阮妹儿,你看你能不能帮我进去调解一下。我父亲和汪老大对城里人的话还是听的。他们尊敬的就是城里的人,觉得城里的人见过世面,也懂道理,说的话他们也可能愿意听,而且,我父亲也是读过私塾,属于知书识礼的人。”
阮如溪并没有马上答应汪老三的请求,而是颇有几分好奇地朝汪老三问道:
“你父亲为什么想到要去睡伍家祠堂里的那口金丝楠木棺材。既然你说你父亲是受到过旧的传统封建思想教育的人,我觉得他是不应该产生这种想法的。这在死后是会落下话柄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嘛!可是,谁知道我父亲这回就是咬死了不松口。看着不答应他就断不下这口气的样子也是怪遭罪的。哎!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弄了……”
这时,我看见伍子胥居然领着那个女疯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子。
见到这两个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我突然灵机一动,朝阮如溪说道:“阮如溪,你等一下,我一会儿也跟你进到屋子里去看一下。”
汪老三和阮如溪不明白我说这话是怎么一回事,在黑暗中愣愣地盯着我。
汪老三因为担心屋子里的事情,着急着要回到屋子里去,所以来不及追究伍子胥的到来,而是朝阮如溪说:“你们快点进来,就当是帮我们一家子的忙。我先进去看着……”说着就转身走进了屋子。
而我已经径自朝着伍子胥走过去。
伍子胥看见我朝他走过去,很警惕地站住了,并朝我说道:“你要干什么?”
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我将对他构成威胁。
我朝这家伙说道:“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那你朝我走过来干什么?”伍子胥依旧警惕性十足地朝我问道。
我走到伍子胥的面前,用手拍了一把伍子胥的肩膀。
当我的手拍到伍子胥肩膀上的时候,我能很清晰地感觉出这家伙肩膀上的肌肉本能地抽紧了一下,而且能够感觉到这家伙肌肉抽紧的那一瞬间积蓄着一股力量。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用尽量平和的口吻朝伍子胥说道:“我是有好事找你商量的。”
伍子胥没明白我的话,将信将疑地问道:“我是来给汪老头守灵牌子的,有什么好事跟我商量?”
“你可不可以把身上的衣服换给我穿,你穿我的这身好衣服?”我朝伍子胥说道。
伍子胥一听这话,也不问我为什么,就像是捡了个大便宜似的朝我说道:“你不会是哄我的吧?用你的好衣服换我的烂衣服?”
我笑道:“我骗你干什么?走,我们到一边去换……”说着我就把伍子胥拍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角落里。
和伍子胥换衣服的过程是很顺利的,可是伍子胥的衣服穿在我身上显小,紧绷绷的很难受。而且,衣服里还充满了浓郁的馊臭味儿。
我浑身都感到极度的不自在起来。
没想到我一个有着天生洁癖的人,最终会落到这种筚路蓝缕的田地。心里暗自叫苦的同时,也找不到脱离这种苦海的办法,所以只有按捺住心里的恶心竭力地忍受着。
而我换给伍子胥的衣服穿在伍子胥的身上却显得又肥又大,把伍子胥罩得就跟个小鸡仔似的。
伍子胥担心我会把衣服换回去,边挽着宽松的袖口边朝我说道:“换了就不兴换回去了哈!”
我已经懒得理会伍子胥的话,已经蹲在地上,就着泥土地面用手摩擦了一层尘土在手掌上,然后朝着脸上一阵涂抹,又把头发一阵猛薅,搞成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再径直朝傻站在当场的阮如溪走过去……
阮如溪已经被我的这一番神操作搞得云里雾里的,朝我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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