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斜倚着长满了苔藓的洞口石壁,享受着从洞内吹出的一股股带着水汽的习习冷风的时候,野小子也支撑着受伤的腿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我走过来。
看着野小子艰难迈步的样子,我过去,搀扶着野小子,两个人就像哼哈二将一般,一左一右地斜倚着山洞口。
野小子朝着我的咧嘴傻笑,那满嘴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洁净的光。朦胧的月色里,我被野小子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的笑给感染了。
感觉野小子的内心干净得就像是没有沾染半点灰尘的镜面似的。通过他脸上的笑,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他的心里面去。
我现在才开始猜想这个听不懂话的野小子究竟是来自哪里?
同样,那群穿着兽皮的原始野人又是来自哪里?
由于我和野小子根本不可能在语言上产生任何沟通可能性,所以尽管我的脑子产生了这样两个巨大的疑问,但却不能从野小子哪儿得到任何解释……
我和野小子之间隔着一条鸿沟。
于是我也只好冲着野小子露出一丝无奈的微笑。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野小子似乎被洞内的某种神秘的东西吸引着,不时地扭头朝着黑漆漆的山洞内窥视,而且,他的眼睛好像能够透过黑暗看见洞内的情形一般。
过了一会儿,野小子变得有些不大安分起来,朝我打着手势,又朝我咦哩唔噜地说话。
开始我并不能领会野小子朝打手势和朝我发声的具体意思,有点白痴似地看着野小子,但当野小子接连重复着几个略显复杂的动作和发出同样音节的咦哩唔噜的声音以后,我才似乎明白了野小子的意思。
他是想带我进到山洞内去看看……
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胆量在野小子的怂恿下进到黑漆漆的山洞里一探究竟的,一连串的遭遇,已经让我对我曾经熟悉的世界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我的内心对眼前的这个黑漆漆的山洞充满了忌惮。
我怀疑我刚刚经历的那一系列事件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我甚至怀疑自己就是做了一场身临其境的梦,而且,现在的我仍旧在梦里。
脑子里有了这样的怀疑,我下意识地用手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臂。
生生的疼,这就证明我不是在做梦。
野小子见我没有要动身的意思,只是看着他,于是手上的动作显得有些急迫起来,嘴里发出的咦哩唔噜的声音也带着迫不及待的情绪。
他甚至要上来拉我了。
我搞不明白洞里究竟有什么会吸引着眼前的野小子。
会不会这个山洞就是野小子原先的栖身之所?或者,这个野小子就是从这个山洞里一不留神蹦出来的?
他想让我送他回家?
或者,邀请我到他家里去看看?
我脑子里突然产生了很浪漫的联想。
也许是好奇心的驱使,我的内心开始屈服于野小子的执着了,但嘴上却朝野小子说:
“你让我进去干什么?好不容易找了一个歇脚的地方,你让我歇一歇不行吗?再说,洞里面那么黑,即便你能看得见,我却看不见啊!万一洞里藏着吃人的东西怎么办?”
野小子当然听不懂我说话的意思,依旧朝我打着要进到洞里去看看的手势,而且,野小子竟然在我眨眼的功夫,手上多出了一个缠着破布的火把……
野小子是顺手从山洞口的石壁内侧拿出了这个缠着破布的火把的。
看见野小子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火把,我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不少。
既然洞口有现成的火把,这就足以说明这个山洞是经常有人光顾的。这个火把就是证明。
竟然有人打着火把经常光顾山洞,这就更进一步地证明这个山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可怕。
也许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洞。
但是想到我在冰窖一般的冰窟窿里受到的折磨,我对眼前的这个山洞还是充满了忌惮。
要是我又一不小心地被带进了冰窟窿里去了怎么办?
在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入到山洞里去一看究竟的时候,野小子已经用手中的两颗白石子相互撞击地引燃了手中了火把。
野小子用手中的两颗石子引火的动着相当的熟练。显然这小子长期以来一直是用这种石子引火的。
虽然在我芜杂的知识体系里,也知道原始人有用燧石取火的技能,但是像野小子这么熟练地几下就能用手中的石子将火把点着,还是让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被我奶奶带着乡下亲戚家住上十天半月的时候,也伙同着院子里的那些小孩玩过用白石子撞击着取火的游戏。
可是,我们守手中的白石头撞击出的火星子很小,而且眨眼即逝,根本不可能把任何东西引燃,只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觉得用石子撞击出的火星子比较好玩而已。
而野小子手里的两颗白石子,在取火的时候却显得易如反掌,接连撞击几下,就将火把给点燃了……
这让就让我感到好奇的同时不得不对亚小子产生几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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