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眼前的这位道长从道袍里拿出的是一把真正的宝剑,哪怕就是一把生锈的没有刃口的铁剑,我或许还或多或少地有点担心这老家伙真的会对我痛下杀手。
可是,眼前的这老道从道袍里拿出的却是一把已经裹上了一层岁月包浆的桃木剑,脏兮兮的。
我心里就不由得暗自好笑了。
而且,握在道长手中这把桃木剑的做工根本就说不上精致,反倒是显得格外的粗糙和拙劣,就像是随手用刀削出的一个毛坯一般,只有一点剑的刍形,唯有剑柄处拴的一段红布条,使得道长手中的桃木剑稍微显出一点剑的气质……
这等拙劣的表演,使得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是碰上一个恬不知耻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了。
道长见我对他手中的桃木剑视而不见,冷飕飕的眼神里露出了些许不安,朝我威胁般地再次警告道:
“老子最后再问你一遍,当着这三清祖师爷的面,你究竟是行不行拜师礼?做不做我的徒弟?”
我此时抱着看猴戏一样的态度朝道长呵呵笑道:
“算了吧,道长,你就别演了好不好?趁你洋相还没有出尽,你还是该上哪儿躲着上哪儿躲着。给自己留点脸面好不好?……”
“……而且我敢保证,就凭你现在的这副穿着打扮,一出到山外边,就会被群众抓起来弄进学习班里改造。你信不信?……”
“……道爷,你就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了,该干嘛干嘛去,最好老老实实地出到山里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好不好?别好吃懒做地尽想好事。能挑千斤担不调九百九,这才是做人的标准……”
道长听我说这话,一时间恼羞成怒地朝我说道:“好你个臭小子,你倒还一套一套的说辞来说教起老子来了。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那就休怪为师不给你留活路了。”
说罢道长又像是变戏法一般地从道袍里拿出一个拴了根麻绳子的葫芦来。
我疑心这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原先就是个在街头巷尾撂摊变小戏法的混浑。
这么看来,这家伙穿在身上的这件宽松的道袍里还不定藏着多少猫腻呢……
于是我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倒是真想看看这家伙在我面前会表演出多少障眼法的戏法了。
道长见我依旧是一副不惊不诧的样子,反倒是显得没有了多少底气,煞有介事地揭开葫芦口的木塞子。举起葫芦,仰起脖子,胡乱地朝着喉咙管里倒了一大口酒或者是水的液体,然后将灌入喉咙里的液体朝着手中桃木剑噗地喷了一口,然后就急急如律令地对着桃木剑一通比划……
神奇之处在于,我突然感觉周围的气场有了明显的变化,手中一直举着的火把的火焰出现了胡乱摇摆的迹象,而我的脑子里也开始出现了幻觉般的奇怪诡异的声音。
老道在我眼前跳大神般地挥舞桃木剑的影子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难道这道长真的有控制我的道门?
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已经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摇晃起来,开始摇摇欲坠地站立不稳,脑子也一阵阵的迷糊,各种幻觉也在眼前杂乱地出现……
就在这时,我摇晃的身体突然被一个人支撑住了。
我竭力用已经趋于模糊的视线看清楚了支撑住我的人居然是那个野小子。
野小子一边用身体支撑住我,一边将手里挽着的那条大蛇朝着道长做出攻击的动作。
被野小子挽在手臂上的那条大蛇朝着道长吐着邪恶的芯子,头顶上红彤彤的肉冠鼓胀起来,显得格外的惊悚醒目……
道长也许是忌惮野小子手里的大蛇,虽然继续装神弄鬼地在我们面前跳大神般地挥舞着桃木剑,但却不敢过于靠近。
在迂回间,阴险狡诈的道长已经挡住了我们从洞里退出去的去路。
野小子这时搀扶着摇摇欲坠的我,且战且走般地朝着洞的深处撤退……
跳大神的道长并没有继续朝着我逼近。而是就在原地跳大神般地一遍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一遍叨叨念念地念着咒语……
神智被搞得有点模糊不清的我,此时只能由野小子搀扶着朝洞穴的深处走,但手中捏着的火把却一只没丢。
尽管我已经被搞得神志不清,但是我还是知道手中火把对于深处在黑暗洞穴中的我们有重要。
野小子搀扶着我走过一段狭隘的洞道,进入到一个略显复杂的洞厅,而我意识此时也逐渐恢复了清醒。
恢复意识的我此时才发现,刚才还一瘸一拐的野小子好像不瘸也不拐了。
我看了一眼野小子受伤的大腿,这小子大腿处的伤口虽然还在,但是却好像已经结痂了。
野小子的修复功能还真是迥异于常人啊!
野小子围着洞厅寻了一圈,最终在洞厅对面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个矮小的幽深洞口。
洞口很小,只能一个人爬着进去。
野小子将我搀扶到洞口,然后示意我先行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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