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我刚刚砍倒了几丛芦苇,却被惊得差点从鱼老鸹梭子小船上掉进了水里。
我竟然看见有一个浑身被打成了筛子一样的人倒在芦苇丛里,浑身的鲜血正咕咕地朝外冒……
这个被打成了筛子一样的人,不就是流窜的成员吗?
原来刚才耘嬢并不是在盲目地打枪,而是在有的放矢地进行射击啊!
被惊得差点失声惊呼的我停止了砍芦苇的动作,有点不知所措地回过头,朝着耘嬢的那间屋子看了看。
而就在我回身朝着耘嬢的那间屋子看过去的时候,从屋子里的那个射击孔里又打出了一梭子马克沁机枪的子弹。
这次子弹是打在鱼老鸹梭子小船上的。
被一梭子机枪子弹打中的鱼老鸹梭子小船顿时木屑飞溅。
鱼老鸹梭子小船被打出了几个大窟窿,船底下的水立马就涌了进来。
我手忙脚乱地想要趁着鱼老鸹梭子小船沉到水里的短暂功夫,把船撑到码头边。
可是耘嬢就像是故意要跟我过不去似的,我还没有来得用长篙撑船的时候,她又从射击孔里打出了一梭子子弹。
原本就脆弱得像一片叶子似的鱼老鸹梭子小船终于被子弹打成了两截,我和铁耗子一下跌进了水里。
铁耗子比我还要快地游到了码头边,并熟练地上了码头,使劲都抖落着身上的水迹。
我当然知道耘嬢是在阻止我砍芦苇荡。
但是我并不甘心,原本是打算游到码头边上到甲板上去了。可是一转念头,一股轴劲上来了。
越是阻止我不让我砍,我偏要砍!
于是我反而转身游到那丛芦苇荡的旁边,将倒在芦苇荡里的那具被打成了筛子一般的尸体拖到水里,索性上了漂浮在水面的芦苇荡,然后甩开膀子,朝着长势茂盛的芦苇便是一阵疯狂地砍剁……
这时,又有几排子弹打过来,就在我的耳朵边嗖嗖地飞过。
我心里发着狠般地对从耳朵边嗖嗖飞过的子弹视若无睹,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只管挥舞着手里的菜刀发疯般地朝着眼前的一簇簇芦苇砍去。
所有的疯狂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菜刀在我手里没有挥舞几下,我就气喘吁吁地感到有点精疲力竭的吃不消,接着砍出的几刀似乎不能将手中的芦苇伤及皮毛。
定睛一看手中的菜刀,原来菜刀的口子已经被我砍崩了!
而此时的耘嬢也停止了射击。
累得呼呼直喘的我不得不扔了手中被砍废掉的菜刀,气馁地坐在了芦苇荡里。
这时耘嬢从木屋子里走出来,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来到码头边,眉眼生动地看着我。
耘嬢藐视性的眼神让我无法直视,只好将目光挑向一边。
“莽撞少年,还坐在哪儿干啥呢?上来吧!别做这种无用功了……”耘嬢朝我喊道。
耘嬢的声音里既带有调侃般的挑衅味道,又带着浓浓的蔑视味道。
我有点骑虎难下了……
见我没有动作,耘嬢这时突然换了一副面孔,恶声朝我说道:“要不是看在你是夏尚儒儿子的份儿上,我早就一梭子把你打成刚才那人似的了。我才不会这么惯着你呢!真是不知好歹!”
听了耘嬢的这句话,我的心里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激灵。于是转脸看着耘嬢。
“怎么?还要我亲自过来背你?”耘嬢又朝我说道。
要从这里面披荆斩棘地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我只好跳进了水里,游到码头边上了甲板。
“任性的人我见得多了,你……还嫩点。”冷冷说完这就话的耘嬢转身就朝屋子走了过去,不再理会我。
我又像是一个落水鬼般地坐在码头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个耘嬢绝对不是原来的那个耘嬢。因为这个耘嬢表现出的狠和喜怒无常的性情,让我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心理压力。
我有种要被她玩于鼓掌间的轻微恐惧。
人在最无助和最孤独的时候,也是最脆弱的时候。
处在这样境遇中的我,这种感觉尤其强烈。
此时的我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耿卫华。
当我在这样的境遇中想起耿卫华的时候,才极其真切地体会到,当初他对我的鄙视以及几乎不近人情的严厉,甚至对我的身心进行摧残般的惩罚,都透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爱。
这时的我才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种爱的温暖程度。
如果,我没有和耿卫华分开……
如果耿卫华此时就在我身边……
我何至于会落到这样的境地?
想到耿卫华,我的眼泪禁不止的流了下来。
我情不自禁地哽咽着
就在我像小孩子般小声喊着耿卫华的时候,一只手轻轻地拍在我的肩膀上,我本能地以为又是耘嬢将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本能地一所肩,扭转过头,泪眼迷蒙间,却看见是神出鬼没的伍子胥坐在了我的身边。
“夏志杰,对你来说,这是一个非常事情,你就不要瞎折腾了。随遇而安吧。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卧着……”伍子胥的话显得有点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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