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术其实是我们华夏文明传统中最为悠久的一种文化现象,虽然正统的文化对这种文化源流讳为人谈,但这种文化现象和源流却如同一股暗流一般影响深远而且广泛,做真正的文化研究,这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湾,所以,当初是抱着一种好奇心,我跟随那位教授进入到了那个巫蛊盛行的大峡谷内,做了一次最为真实的调查和研究,而且,我从中受益匪浅……”
也许是过于无聊,我和伍子胥才可以这么有耐心地静下心来听蔚巴托的这番长篇赘述。
但从蔚巴托的这种长篇赘述中,我也有了一种别开生面大开眼界的感觉。
所以,我和伍子胥都在绝对的黑暗中沉默着,不打断蔚巴托的叙述,听他说话。
此时的蔚巴托也像是需要找人说话。
他似乎在这样的世界里,也被憋得难受,有一种对着黑色的空气都想一吐为快的冲动,更何况还是面对两个活生生的人……
所以能够这么近距离地跟我和伍子胥说话,对蔚巴托来说,仿佛就是一种恩赐!
于是,蔚巴托继续说道:“其实我对巫蛊感兴趣,是属于有点偏门的爱好。这这其实也有一种机缘巧合在里面。关于这段机缘巧合,在这里我不说,以为这跟后边要说的主旨无关……”
“……不过,我之所以涉猎到了巫蛊这个专门的课题研究,是因为我总觉得它跟我所学的基础专业有某种联系,所以,就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跟随那位教授呆在那个大峡谷里,和大峡谷里的蛊师以及原住民朝夕相处在一起。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我的收获当然也是很丰富的。同时,那次的大峡谷之行,也给了我很好的灵感和思路……”
“……其实巫蛊这种文化现象,远古的甲骨文卦爻或者易象,卜筮典籍里面,涉及与社稷政事,王室安危相关的重大灾异病象,每每都会提到‘蛊’这个字……”
“……我之所以要提到蛊这个古来的话题,是以为你们两个人刚才的对话,其实已经跟我将要说到的话题很接近了,只是你们不具备这方面的基础知识架构,所以就不具备系统性的认识。就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有人给你们捅破,你们是不会知道窗户纸的另一面究竟是什么的……”
“……我真不是说话小瞧你你们。这一点想必你们自己也承认,对不对?好了,话不扯远了,我现在就跟你们俩好好捯饬捯饬我在大峡谷里的获得的偏门知识……”
“……早在汉代的时候,就因为宫廷权力之争而引发过‘巫蛊之祸’,至数万人死于非命,从此世人对于巫蛊这件事讳莫如深,而且闻蛊色变,如同经历了一场社会性的大瘟疫……”
“……延续到了近代,至少在边疆的少数民族地区,还有不少人受害于巫蛊事件。人们至今仍旧像害怕麻风一样的害怕巫蛊……”
“……蛊疾成为一种很难诊治很难界定的病理现象。成为了一种巫和医之间纠缠不清的并且渗透进了文化性和精神性里的可怕瘟疫……我的这种表述,想必你们能够听得懂,不算深奥吧?”
蔚巴托接着说道:“……而且在民间,无论是传巫,染巫,还是治蛊,克蛊,都存在着一种沿袭了千百年的运行机制,并且形成了与之相适应的包含社会组织,制度,观念,符号,行为,器物等层面的神秘问话系统……”
“……如果说将巫蛊整个地归结于一种无稽之谈的话,那么,有些问题就会随之而来——既然巫蛊之术纯粹属于子虚乌有的东西,为什么上下几千年,纵横数万里,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时代,都有关于‘巫蛊’的十分现实的影响,十分具体的存在呢?……”
“……我可以举出两三个真实的案例,对巫蛊这种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化精神性病理现象的文化处境和心理处境加以佐证……”
“……我和那个教授所在的那个峡谷,是世界上数得出的大峡谷之一,山峰和谷底的高差相当大,即使攀援行走都极其不容易,更别说在那样的环境中过日子了……”
“……然而就是在那个石头多余土地的凹型峡谷中,几乎与世隔绝般的恶劣环境中,有怒族和傈僳族在那儿生息繁衍了很多世代。他们不仅在石头缝里生存了下来,而且还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民族文化,这种奇迹的创造,是不可以想象的……”
“……而就在这种文化中,巫蛊文化显得尤为神秘。我跟随那位教授调查的主要侧重点是精神文化方面的,这种深深植根于巫蛊文化的精神信仰和寄托一度让我和教授感到震惊……”
“……为了获得这种神秘巫蛊文化的第一手现场资料,我和那位教授与怒族和傈僳族中的,掌握着其核心神秘巫蛊文化密马的巫师和祭司交上了朋友,并得到了他们的信任和和帮助……”
“……也正是有了他们中掌握着核心文化密马的这类人的帮助,我和那位教授才能够深入到他们的心灵世界之中,看到在那种神秘的巫蛊文化的作用下,他们的种群当时的文化和精神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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