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见状赶忙过来,想要搀住凤远的手臂,却被凤远躲开了。
沐晚晚笑了笑:“我来就好了。”
雨丝飘在衣服上,沐晚晚凉的直打抖。
凤远虚弱抬手,沐晚晚没有多躲开,而是转头看向了他。
“怎么了?”肩膀的伤仍在渗血,沐晚晚忍住痛问了这么一句。
“你不怕吗?”凤远虚弱的开口。“或者说...算了。伤口很疼吧?”
沐晚晚点了点头:“太疼了,下手也太重了些。”
凤远笑了。
“不会有下次了。”
沐晚晚点头:“好,我姑且信你。”
这话说完她才猛地意识到自己头顶的雨停了。
结界将雨隔绝在外,沐晚晚低声呢喃:“明明自己现在也很虚弱,逞什么能?”
凤远听到了:“你呀,总是这样。再怎么爱惜灵力,也不应该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沐晚晚低了低头:“反正你总会帮我。”
凤远没有说话,沐晚晚再看过去时,凤远已然昏睡。
承烟剑摇摇晃晃的往回程的方向飞去。
大概过了两个月,才到了昙华宗边界。
姜应偲看了看途中又被反噬了几次的凤远,无奈叹了口气:“你们先送师兄回去,我去送这些魂魄就好。”
说完又看向沐晚晚:“照顾好师兄。”
沐晚晚只觉得他眉目之间似乎有些不忍,却不敢再多问。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了,毕竟太衍宫看似没有规矩,其实对善恶的划分却十分的严格。
凤远如今这样,轻则逐出师门,重则重创魂魄,说不定会魂飞魄散。
但不回去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沐师姐...”
沐晚晚看了看苏护,将思绪慢慢收拢。
“怎么了?”
苏护小心翼翼开口:“...师兄他...不会有事吧!”
沐晚晚将视线重新聚焦到凤远的脸上:“不会的,他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是被逐出师门,魂魄归天,他也会回来。”
苏护没敢再说话,或许是觉得沐晚晚疯了才能说出这种话。
沐晚晚的手轻轻地抚过凤远的脸。
“月亮很圆,可人生不一定有那么圆。”
到太衍宫的那天,洋洋洒洒的雪花,像是被倾倒下来,几乎要将人的眼睛迷了去。
沐晚晚伸手,看着雪花婉转落入她手,有看着雪花慢慢融化。
她转头,凤远正偏头看她。
“怎么了?”
凤远一笑:“冬雪易融,你要是喜欢......”
“回来啦!”翠芜熟悉的声音,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沐晚晚点点头:“回来了。”
这时翠芜才嗅了嗅:“怎么感觉这空气中有一丝魔气?”
沐晚晚低下头:“可以求五师叔帮忙,请各位师伯来一趟大殿吗?有些事,现在不方便说。”
翠芜看了看凤远:“远儿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凤远微微抬头,露出了带着血丝的眼睛:“五师叔,麻烦了。”
翠芜摆了摆手:“快回去休息吧,我去叫人。怎么出去一趟,弄得一身是伤。”
沐晚晚扶着凤远小思崽风雪之中,约莫有半个时辰,才终于坐到了大殿之中。
大殿要比别处暖和些,青灰道人见他们回来了,也是一笑:“回来啦!”
沐晚晚点了点头。
“不对,远儿不对。”
凤远将斗篷的兜帽掀开,露出了他如今的面容。
形容枯槁,行将就木,宛若将死之人。
或许,将死之人的气色都要比他强些。
“师父......”
还未来得及讲剩下的话,就被青灰打断。
“你这一身魔气,是从什么地方沾染来的。”
语气之严肃,将大殿中的气温一下子拉低,甚至比外头还冷些。
“三年前,云岚山洞之中。”
青灰气极:“三年!三年时间!没有一日想要说出来,如今却带着一身魔气回来了。你...闯了什么祸事!”
凤远声音微颤:“徒儿原本以为,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与其抗衡,没有想到...徒儿自知有罪,此番游历,又伤无辜民众一十三人,望师父责罚。”
青灰脸都青了:“孽障!”
说完眼看一击就要落下。
“师兄。”镜深拦住了青灰的手,看了看凤远的脸。“远儿的为人,我们可能不清楚,但师兄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再者,你看看远儿如今形容,怎么下得去手呢。”
青灰的手高高举起,无力落下。
沐晚晚松了口气。
“谢五师叔体凤远说话,但这错是凤远的错,凤远就该自己担着。”
镜深却往一旁站着:“我只是开口留你一条命罢了,赎罪若是只用死来赎,未免太轻了些。”
凤远低头一拜:“师叔说的是。”
青灰此刻也缓过来一口气,到底是自己的亲徒儿,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叹着气走过来,握住凤远的手腕,许久才开口:“你前些日子,可是用自己的身躯做了容器,将妖怪困在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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