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寂静过后,敌人高呼。
原来他们还藏着痕迹,可大火燃起来,在晚上就像是明灯,吴镇谢氏怎么会发现不了!他们只能快速离开这里。
但他们正要逃离,外面忽的听到高喝:“匪人祸乱吴镇,奉大人命,为民除害!”
火光中穿着粼粼盔甲的兵士从暗处冲过来,兵阵列下,气势凛然。
敌人匆忙之下再行布阵就晚了一步,再加上本来就没有并州兵士精锐,又没有穿着盔甲,几乎是如同靶子的被认长枪刺穿。
另一边的敌人看到了这边的动静,想要过来相助,却不曾想头顶上突有燃着火光的弓箭往他们这边射过来。
二三十支弓箭好巧不巧的射中了他们藏方火油的地方。
“轰”又是火光冲天。
“匪人祸乱吴镇,奉大人命,为民除害!”
暗处有兵士高呼,隐约间可见盔甲粼粼。
同时吴镇谢府大门霍得打开,里面穿着兵甲的兵士冲出来。
“匪人祸乱吴镇,奉大人命,为民除害!”
“……”
三处声音,此起彼伏,穿云裂声,震耳欲聋。
夜半朦朦间,好像四周有千军万马。
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的人马?
他们是从天而降的吗?
敌人已经顾不上猜疑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那些人是怎么突然摸到身边而不自知的,更不知道他们的火油是怎么被对方燃起。
黑暗中,熊熊燃烧的大火映亮了半个天空。
西边的匪人看到火光就开始慌忙,再听到近似乎从天而降的声音吓得四散而逃,不触自溃;刺客死士犹豫片刻,隐入夜色中消失不见。
火光下,谢玉看了眼远处逃离的那一小撮白色刺客死士便收回视线。
他们的目标在她,先前动吴镇谢氏是想引她前来,只要她不在那里,他们就不会动吴镇谢氏。
只是可惜了这些兵士,不得不丧生在这片火海中。
京兆府牧谢玉去往京都路上偶遇敌匪,以兵甲百余趁夜色以迂回之计歼敌匪三百五十一人,俘获二十五人,那夜里火光冲天,百里可见。
吴镇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并州,京都。
并州城,汉王拍案而起:“好啊,想不到那位谢大人竟还有如此本事。晟儿啊,你如何看?”
姜晟道:“父王有所不知,儿子派了麾下的钱沐还有阳门关的几名哨探往谢大人身边护卫平安,想来他们定然也是功不可没。”
“如四弟所言,我并州兵甲当时所向披靡了。”汉王世子姜堰道。
姜晟淡然而对:“在阳门关这些许时日我看到阳门关兵甲不惧生死,浴血奋战,比起并州城兵马来确是稍胜一筹。”
“不错,边关厮杀才是磨砺之道。”汉王道,“不过谢玉也是厉害,只是几名哨探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父王说的是。”姜晟道。
姜堰轻轻一笑,道:“大火冲天,可见必有火油,火油乃军中机密,匪人可没有,必然是军中兵士假扮,谢玉在阳门关不会不知道,却还是大杀四方,三百多军士,就这么死了,谢玉也是大胆。”
“世子兄长所言不错,可生死之间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谢大人也是想要回京复命,当是顾不得许多。”姜晟道。
“君君臣臣,律法所治,不可逾越。”姜堰沉声。
“但那些军士所奉,绝非圣命。”姜晟寸毫不让。
姜堰眼底暗光划过。
汉王哈哈一笑:“你们啊,还真是随了本王,就是不服气啊!”
“父王恕罪。”姜堰姜晟同声。
汉王摆摆手:“即便谢玉再如何不凡,也是往京都而去,咱们这边不过是说说闲话,你们兄弟二人也不必太过计较。”
“现在看似旱事大抵是过了,依照谢大人所言还是要防备一二,但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冬城如今被围,我并州总不能在旁边看着,还是要做一些准备……”
姜晟姜堰正色倾听,好似适才的争执不过小事。
只是身下袖袍中,姜堰手背紧攥,姜晟手指轻捻,各有计较。
京都之地。
皇宫九重之中,头发几乎已经全白的皇帝低眉看着龙案上的奏折,目光深沉不定。
“抓获的那些人怎么样了?”皇帝问。
皇帝的语气似乎并无不同,但大监王德的脑袋已经低低的垂下,他知道皇帝在生气。
“如皇上所料,那二十五人根本没有挨到第二天早上。”
“哈哈!”皇帝大笑,“谢氏谢玉啊,他明明可以把那些歹人都杀了,可他没有,他就是想看看暗处藏着的那些人会做什么,看吧,那些人不止是没有耐性,还无所畏惧。他们就是在告诉谢氏谢玉,他们就是在杀人灭口,可偏偏朕这个皇帝还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
“皇上息怒。”大监王德跪倒在地。
皇帝看着王德,摇了摇头:“朕不生气,朕为什么要生气呢?”
“谢氏的折子上都有写我大炎兵士为挡外敌理应不惧生死,但不应为内乱之刀刃,臣知前路忐忑,仍仰头前来,即便不为朕,也是为天下百姓,为大炎江山以血护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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