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这般年岁,四品之职已是天堑,朕足可以对你不理不睬,甚至待你立下大功,朕也可以给你莫须有之罪,一贬到底,待太子上位之后,再行恩于你,那时你定当对太子感恩戴德,忠心耿耿,可朕并没有这么做,你可知为何?”皇帝问。
“臣大胆猜测,皇上是为天下黎民。”谢玉道。
皇帝失笑:“没想到你这眉眼清秀俊逸的也是个逢迎之辈。”
“臣所言字句肺腑。”谢玉正色。
皇帝看了几眼谢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谢玉所说的,道:“朕不知氏族子弟中竟出了你这么个异类。说什么为黎民,百姓为水,皇帝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百姓不存,大炎江山也毁之殆尽之危言耸听。但朕仍想让你执掌京都之地,你可愿意?”
“愿意。”谢玉道。
“好。”皇帝颔首。
谢玉没有问自己执掌安稳京都之后会怎么样,也没问皇帝到底为什么不贬她的官儿,好留给后面的太子。
皇帝也没说。
或许皇帝说了,谢玉没有感觉到。
不过现在谢玉感觉到了。
虽然说这个太子肯定没机会,可也好在没把她留给太子用,不然她真的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来人!”谢玉道。
“是!”
守在门外的谢二吕二进来。
谢玉一指:“把他押下去。”
“是!”
谢二吕二直接动手,东宫来的太监面色一变,大声呼喊起来:“谢玉,你大胆,咱家是东宫来的,咱家是奉的太子殿下的旨意,谢玉你就不怕丢官罢职……”
谢玉头也不抬,任东宫太监的声音回响在京兆府上空。
京兆府上下的官员惊愕万分。
果然太子殿下的人上门了。
这位也还真是大胆,太子殿下的人说压就压。
不少人瞄向了九重宫门。
意料中皇帝知道了,把太子叫了过去。
守在殿外的侍卫宫随不知道皇帝说了什么,只听到了里面传出摔砸的动静,然后太子出了来。
太子出来的霎时脸上流露出了冷意。
半日后,被关在京兆府大牢的太子府太监死了。
不知道是谁干的。
也没有人去查。
就好像这一条人命如同蝼蚁。
六大氏族也没人再说什么,京兆府下的官员做事的速度比原来快了。
但京都谢氏陷入了惊慌之中。
谢老爷子胡子一抖一抖的,浑身发颤。
“逆子,逆子!”
“身为臣子怎么敢!太子殿下会不死不休的啊!”
“去,让他出去住。”
“不可!”谢老夫人道,“同是谢氏族人理应同进退,岂能在危难之时不管不顾。何况他也是江州谢氏之主,即便他不顾自己安危也是要顾及江州谢氏族人的。”
谢老夫人更理智,谢什谢凭两个去找谢玉,想问问谢玉是怎么想的,不想却是被拦在门外。
“我家大人身体不适。”
“……”
谢凭谢什对视,这不会是被吓的吧?
两人吩咐了下人送上镇惊之类的补品。
躺在床上的谢玉看着补品,幽幽长叹。
这误会不太好说~
其实她现在缺的是补铁补血的东西。
每个月一次的月事准时到来,她的身体还算不错,本来也不用借口休息,可这几日的雨一直没停,为了日后的身体健康,还是能歇着就歇着。
谢玉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眼中一时悠远无垠。
近千里之外的武州,和京都一样阴雨绵绵。
不同的是车马不停,马蹄不断,兵甲粼粼,正就是精锐兵马往战场赶去。
“报——前方五十里发现飞戎踪迹。”
“就地安营。”车中传出声音。
“是。”
兵甲快速离开,很快呼声传遍整个军伍。
呼喝号斥中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车中灯火下正是姜晟,江涛,刘思三人。
姜晟面上比那夜在江州谢府时更添几多锋锐,举止间也更飘逸洒脱。
桌上三盏茶,姜晟一一给倒了,又是一一递过去。
刘思受宠若惊,江涛垂首道谢:“多谢四公子。”
“无妨,举手之劳。”姜晟又道,“来时,父王再三叮咛让我保护好兄长,兄长身子不适,长途跋涉之下不免旧疾复发。现在飞戎人就在眼前,按照原来的安排,我和兄长理应两面包抄,那队飞戎人大可剿灭。”
刘思道:“若世子不动的话,四公子就危险了。”
江涛道:“主公早就说过世子的病未必真的是病。”
刘思看向江涛:“若谢大人所言为真,那这一路上世子是有意拖慢行程。”
“或许有些计划要准备。”江涛道。
姜晟看向江涛,江涛虽看不到,但还是能感觉到看向自己的视线,江涛道:“所谓血脉之缘,玄而又玄,二公子做过的事情,想来四公子还记得。”
刘思眸光一闪:“你是说世子也会?不可能。”
江涛笑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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