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外面,金灿灿的如同太阳的人就站在那里。
一身鲜亮的盔甲,面容俊逸,身形挺拔,目光如电,却在看到她的时候扬唇笑起来如同战火中绽放的鲜花。
姜晟来了。
谢玉走到姜晟跟前。
两人的护卫自然的退到了后面,站到听不到声音的距离。
“忙完了?”谢玉问。
姜晟点头,看着谢玉的眼中薄光粼粼:“玉兄瘦了。”
谢玉耳朵微微泛红,连每日里照顾她吃喝,月事这种事情一日不差的嬷嬷都没看出来她瘦,姜晟这才看了几眼就发现了~
其实姜晟才瘦了呢。
可这样子的清瘦,就是看上去更好看呢~
“四公子越发的雅人至深。”谢玉道。
姜晟扬唇,笑的越发绚丽。
“我以为玉兄会先歇息小憩,倒是没想会来这里。”姜晟道。
谢玉道:“你也知道我两次险些杀了他。”
姜晟点头,又问:“他说要看热闹,有什么是他知道我不知道的吗?”
姜晟听到了厮罗的话,问的也直接。
“有。”谢玉道。
谢玉拉着姜晟进去了姜晟的帐子。
帐帘落下,帐中只有谢玉姜晟两人。
姜晟低头看着谢玉,伸手揽过。
谢玉抬臂揽住姜晟的脖颈。
姜晟揽在谢玉腰间的手更紧。
彼此呼吸交错,两人四周围都是独独属于他们两个的气息。
久别重逢,情难自禁。
什么问询,什么回答,此刻脑中都是空白,眼前只有彼此。
当唇齿相依,呼吸交缠,更是悱恻。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玉靠在姜晟胸前,听着姜晟剧烈的心跳,面颊绯红。
你抱着我,我抱着你,谁也舍不得松手。
“今日可还有战事?”谢玉声音发闷。
姜晟摇头:“没有。”
“我帮你卸甲,如何?”谢玉问。
“好!”姜晟眼中晶亮如水。
甲,为盔,卸甲是为把防卫解下,交于最信任之人。
谢玉一人一件件给姜晟褪甲,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姜晟想要让谢玉歇一歇,谢玉拒绝,姜晟只好由着,但看着谢玉卸甲时的专注,姜晟的目光越发的专注深浓。
随着盔甲卸下,姜晟身上的勇武锋利渐渐褪去,长衫长袍,又是俊逸如儒雅君子。
当最后一甲卸下,姜晟再次抱住谢玉。
谢玉也抱住姜晟。
没有了盔甲相隔,姜晟身上的气息更浓郁。
谢玉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
她喜欢。
谢玉曾经看到相恋的男女总喜欢肢体相依,原来她觉得腻歪,现在轮到她,她却是恨不得长长久久的连体在一起才好。
不过她也松了几回,姜晟却还是抱着他不松手。
所以最舍不得松手的人是他。
很好。
只是现在她还有更要紧的事。
谢玉不得不推开姜晟。
姜晟面带错愕,但还是抓着谢玉的手不放。
谢玉抬眸,认真道:“你还记得我说过有事要说?”
听到谢玉这话,姜晟眼波晃动,弯唇道:“我记得。”
那夜不止谢玉有事,他也有话想要对汉王说,只是到现在谢玉还没说。
“何事?”姜晟问。
谢玉抿了抿唇,斟酌道:“其实这事儿不小,但也不算大,原本我也是早就该说的,可总觉得时候不到,又是怕你听了会不虞,几番犹豫彷徨,可事实俱在,总是要说的,不然若是被旁人说给你听,怕你更是会恼怒……”
谢玉决定还是先给姜晟打预防针。
姜晟听着谢玉的话,眼底的幽色也渐渐深邃。
这番话还真是熟悉。
就在两日前,他也大略是对汉王说了类似的话。
“儿子本不想此事告知父亲,可话在心喉不吐不快,不管父亲责骂也好,惩戒也好,儿子亦心之所至,意之使然。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你要说什么?”
“儿子心悦谢玉。”
“放肆!”
“儿子字句肺腑。”
“你,你糊涂!为父是怎么跟你说的?如今多事之秋,为父最看重的只有你,即便是只为了你的母亲,你也总该顾全大局。”
“请父亲恕罪!”
“恕罪?你就不怕为父杀了他?”
“儿子定会相随左右。”
“哈哈,长出息了,要挟为父?”
“孩儿不敢!”
“既如此本王也就告诉你,你如何玩闹,本王不管,但待你皇伯父国丧之后,你必须娶个妻子成亲,待有了子嗣,你想如何便如何!若不娶妻,无子嗣,你想死就去死吧!”
汉王的话在他耳际振聩。
可何尝他又愿惹父王恼怒?即便他自己也何曾想到会是眷恋玉兄,一男子?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
这个道理又是何尝不懂!
可情之所至,又是何堪而止……
今日汉王知道谢玉来,也是故意的拖沓了时辰。
而谢玉也果然如他所料的往厮罗这边来了。
早些时候他就觉得谢玉对厮罗的愤恨似有偏颇,也奇怪厮罗为何跑到武州腹地,不然厮罗又何堪险些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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