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切莫向他求,似鹤飞来暗箭投。
若去采薪蛇在草,恐遭毒口把命丢。
段七大怒,当场折断签竹丢出大门,瞪大眼睛指着道长大骂:“你们这些臭道士全会诓骗钱财,惹我发怒,一把火烧了你这破观。”段七骂完愤愤离去,武霞、豆豆、田香急忙跟着出了十方堂。
白泉和杨群未曾想段七会突发冲天怒火,吓得赶忙给那道长赔不是,道长只是摇头苦笑,而后微闭双目,轻轻诵道:
命乃人心造,吉凶惟人召。
修身不修心,福去灾祸到。
3
段七一路闷闷不乐,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地又走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回到罗山县城。到了龙王山庄,大家奔波了一天都很劳累,段七和武霞、豆豆、田香以及两个丫鬟扶住白泉、杨群穿过正堂、二堂,准备到后院休息,却发现后院的门锁着,且是一把新锁。武霞道:“怪事,后院怎的锁上了?”
段七听了,叫来杨大问道:“龙王去哪了,怎么后院还上了锁?”
杨大只管前院看门,从来不问后院之事,因此摇头道:“夫人,我也不知道。”
段七又问留在山庄的七八个打手,都道:“没见龙王出门。”
段七颇觉稀奇,叫来梅南春吩咐道:“去找个锁匠来将锁开了。”梅南春领命而去,不多时找来锁匠鲁奇,鲁奇一看锁孔道:“锁孔被铁销堵死,需用强力才能撬开。”
段七怪道:“怎么?锁孔被堵死?”
鲁奇道:“是的。”
段七道:“那就有劳小师傅撬开。”
鲁奇用随身带来的铁锤、铁棍撬开大锁,段七推门进去,未见后院有什么异常,到了大堂门口,见门虚掩着,推门一看,却发现龙王倒在地上,满脸血迹,身体的后面是一根粗大木棒和一个粉色面具。
段七花容失色,站在门口痴痴呆呆不知所措,一时悲从心起,泪如泉涌。
跟在后面的白泉、杨群二老蹒跚而来,蓦然见此惨状,惊叫一声晕了过去。武霞、豆豆、田香以及两个丫鬟随后进来,各自尖叫一声后吓得退了十余步。
梅南春、孟俊等人听到尖叫声匆忙跑了进来,看见如此惨状也是吓了一跳。段七见爹娘晕倒在地,赶紧去扶杨群,梅南春也慌忙扶起白泉,段七朝着武霞等人喊道:“将老爷、老太太扶房里去。”武霞、豆豆、田香和两个丫鬟这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搀扶二位老人。
段七一步一步走过去蹲下,扶起白伟的头抱在怀里,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泪水哗啦啦地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县令王武带着唐喜、吴广、仵作姚英等十余人闻讯赶来。王武道:“七妹,请节哀。”
段七回头一看,见官府来人了,对王武道:“大人,龙王山庄的事就不用麻烦官府了,我们自己解决。”
王武道:“那怎么行?于公,罗山出了命案,本官身为一县之父母官,焉有不管之理?于私,龙王乃本官朋友,朋友遇害,我岂能袖手旁观?七妹快快放开尸首,让仵作……”
“滚……”段七忽然脸色大变,怒骂道:“什么父母官?你何德何能,敢称百姓的父母官?滚!”
王武大怒,正要发作,却见梅南春、孟俊等十余打手围在四周,王武再看看自己带来的唐喜、吴广等几个捕快个个缩头缩脑地不敢说话,心中不禁害怕起来,这龙王山庄里竟是一些亡命之徒,现在龙王被害,这帮凶徒正无处发泄,万一他们闹将起来,我这个县令哪有活命之理。王武暗思,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回去调拨人马再来收拾你这恶婆娘。想到这里,王武“哼”了一声,带着唐喜等人愤愤离去。
刚出龙王山庄,王武就对唐喜下令道:“回县衙集合所有衙役,本官今日要查抄龙王山庄。”
唐喜道:“是,卑职即刻调集人马,听候大人调遣。”
回到县衙门口,正遇着典史赵泽伦带着刘天公干回衙,王武下令道:“赵大人,赶紧调集本县所有衙役。”
见县令怒气冲冲,赵泽伦莫名其妙,问道:“大人何故发怒?”
王武道:“龙王被杀,段七那婆娘无礼,竟不让本官验尸,还出口不逊,真是岂有此理。”
“啊?龙王死了?”赵泽伦大惊:“命案接连发生,如何向州府交待?”
王武正为段七无礼发怒,哪有时间考虑这些后果,道:“暂不管这些,先调集人马包围龙王山庄,杀杀那恶婆娘的威风,好教她知道谁是罗山之主。”
王武说完直入大堂,唐喜则四处召集衙役到大堂集合,县衙内众人手忙脚乱,拿刀的、舞棒的、拈枪的往来奔走,到处弥漫着大战在即的紧张。
赵泽伦与刘天小声商议了一番,二人匆忙闯进大堂进言道:“大人息怒,以我二人之见,莫如先依了段七。”
“依了她?”王武怒视赵泽伦和刘天,那眼神分明是在逼问:你们到底是我县衙的人还是他龙王山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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