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龙仔细回想了一会,若有所悟,缓缓开口道:“我就感到昨天他打皮彪那一下,似乎有点做作,不过后来看他说话真诚,也就……”
田仁将两杯茶往枭龙和金子面前一放,漫不经心地道:“这事我也不敢乱说,或许人家确是一片善意,我只是提醒一下龙哥,毕竟你与世隔绝十八年,物是人非呀。”
“谢谢兄弟提醒,这茶我就不喝了,我得赶紧去砖窑上工,”枭龙说着就要站起来。
田仁一把按住枭龙:“龙哥,你真的要在砖窑里干一辈子?只要你愿意出来做事,我们合作搞一个镖局,我出钱出人,你和金子放手去干,你可能不知道,金子的武功进步很快,教头说她悟性很高,人又聪明,鬼点子多,我看是你的好帮手。”
枭龙轻轻拿开田仁的手,微笑言道:“好兄弟,谢谢你。”
枭龙起身就朝外面走去,未行数步复又停住,似在犹豫什么。
田仁只想枭龙改变了主意,殷切叫道:“龙哥!你还犹豫什么,你我兄弟联手,又有金子相助,定能称霸汉中。”
枭龙折身过来,笑道:“兄弟,金子是个女娃,练练功强身亦可,莫要让她涉足江湖太深,”说罢抱拳行礼,返身疾走而去。
田仁和金子看着枭龙背影匆匆,无不惋惜地直摇头。
6
枭龙跟数十工人一道,冒着严寒一直忙碌到腊月初八,这天一早起来,见几个工人在哪里嘀嘀咕咕,枭龙也不在意,自个儿到砖窑干活。
搬着砖走了几个来回后,只听一人喊道:“龙哥,你还搬什么砖,工头都不给结算工钱,咱们一年白干了。”
枭龙奇道:“乔三、乔四兄弟,你们说什么呢?”
那叫乔三的道:“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一大早工头放出话来,说后天歇工放假,工钱要等过年后才结算。”乔四愤愤不平地埋怨道:“我们大家辛苦一年,累死累活,却没钱过年,是何道理!”
枭龙听说年后才结工钱也着急了,放下砖块,拍了拍身上灰尘,走过来道:“余裕不是说过年前发工钱吗?”
乔四道:“可不是吗,但他今日又变卦了,如何是好?”
众人都道:“是呀,全家老小都盼着这份工钱过日子呢!”
枭龙还算计着领工钱过年,现在计划泡汤了,没钱过年倒是小事,关键是马春红知道了,肯定又要给自己脸色看,如此必定闹得他夫妻不和,让我这做哥哥的如何心安?
枭龙也不询问缘由,对众人道:“大家干活吧,晚上一起找工头问个明白。”枭龙说完又去搬砖了,边干活边琢磨:不管余裕有多困难,我的工钱一定得要回来,不然这年没法过了。
经过一天的辛苦劳累,终于熬到了天黑,枭龙带众人找到余裕,余裕道:“明日还干一天,后天就散工了,年后来上工时,我将工钱一并结算给众兄弟们。”
枭龙道:“余兄弟此前一直拖着不结工钱,后来又信誓旦旦保证过年前一并结算,如今又要食言,教我众人回家如何面对家人!”
数十号工人全靠着这份工钱养家糊口,因此都急切地要拿到钱,但又惧工头威严,只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见有人开了个头,大家也跟着乱哄哄地喊了起来:“是呀,明天不发工钱叫我们如何回家过年?”
余裕颇为尴尬,强作笑脸道:“我也想早点给大家工钱,谁料今年的砖卖不出去,东家没给我工钱,我拿什么给大家?大家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东家,让他多少给大伙凑点过年钱。”众人听了,也无其他办法,惟有闷闷不乐地各自散了。
次日傍晚,众人干完活聚在工棚里烤着炭火,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工头。
可是,余裕没来,余裕的表弟邓舒桐来了,邓舒桐咳嗽几声道:“工头大哥去找了东家,可东家回洋县老家收账还没回来,只能再等几天了,大家先回去,过几天工头大哥拿到钱后自会通知大家过来领取。”
邓舒桐话音一落,抱怨声此起彼伏,乔三喊道:“怎么又是这样呀,工钱已经拖了大半年,工头大哥每次都说快拿到钱了,可就是一拖再拖,我们大伙就靠这点工钱回家过年呢。”
邓舒桐疏解道:“工头大哥天天紧催着东家呢,他和大家一样,如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吃了上餐没有了下顿,还不是也靠这钱过年!”
乔四嚷道:“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去山上砍柴卖,虽然钱少,也还能勉强过日子,现在好了,空着手回家,如何向双亲、娘子交代?”
乔四这话引起大家共鸣,吵闹声更大了,邓舒桐微怒,对众人道:“我也只是传个话而已,你们既然不信我言,自找工头去吧。”邓舒桐语毕悻悻离去。枭龙大怒道:“我们去工头卧室里等他去,这么冷的天,不信他能在外面过夜。”大家听了,纷纷涌向砖窑旁边的工头卧室,强行撞开屋门,赖在里面不走。
邓舒桐走去不远,听到后面哄闹声,回头一看,见枭龙带着大家正在撞击工头卧室,慌得转身就跑,急匆匆地溜去给余裕报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