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止住了。”周徐纺补充,“伤口小。”
他戴上手套,没管小姑娘旁边那个家伙阴毒的眼神,按了按她伤口周边的『穴』位:“痛不痛”
周徐纺老实回答:“不痛。”她的伤应该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按起来没有一点感觉。
“把手举到头顶。”
她照做,把手举高了,还绕着圈活动了两下。
季非凡老中医又问她:“钢笔里有没有墨水”
“没有,是很新的钢笔。”
没伤到动脉,也没伤到神经,就是皮肉小伤。
瞧把某人急的
季非凡给江织翻了个白眼:“先用这个清洗伤口,然后『药』粉,最后是『药』膏。这个是内服,一天三次。”把『药』往那边一推,他取下手套扔进垃圾桶里,又打了个哈欠,“自己弄,我去睡觉了,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江织没说话,还是一张被欠了一亿的脸。
周徐纺回答:“好的。”并且道谢,“谢谢叔叔。”
季非凡趿着拖鞋上楼去了。
江织一直一言不发,看着周徐纺,有很多话想问,可话到了嘴边,又问不出来了,怕她哭,怕她像刚才那样,像濒死状态,在恐惧里出不来。
他把帘子拉上:“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帘子全部拉上的那一刻,周徐纺垂下了眼睫,大口大口地呼吸,耳边已经听不到那些声音了,可心脏还在发紧。
她静坐了一会儿,把衣服拉下来,钢笔扎的伤口已经开始脱痂了,明天就能全好,她还是把『药』都用了。
离那个伤口半寸的地方,有个圆形的疤,她把掌心覆在上面,轻轻摩挲着。
原来,是钢筋钉的。
她深呼吸了几下:“我好了。”
江织把帘子拉开,走过去,看她的脸,还有受伤的肩,眉头一点没松,眼底阴阴沉沉的:“真好了”
她点头:“嗯。”从床上站起来,她动动胳膊给他看,“不痛了,也不流血了。”
江织按着她的肩,不让她动了。
她的伤怎么样,他也能猜到一些。
她不说,是还有顾虑。
他也就不问,这姑娘情商不行,还看不出来,他对她的底线和容忍度在哪里,伸手,掌心覆在她胸腔:“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
不是不好奇,只是不敢问,怕问错了,戳到她伤口。他是真怕了,怕她像方才那样哭,也不歇斯底里,就那样瑟瑟发抖着,就那个样子,他看了难受得要命。
“我送你回家。”他把手收回去。
周徐纺立马拉住他的手:“江织,”她眼里还有怯怯的惶恐,小声哀求着,“你带我回你家好不好我今晚不要一个人睡。”
她很怕。
江织『摸』『摸』她的头:“好。”
她一路上都默不作声,抓着他的手不放开,攥得紧紧的。
到了青山公馆,他抱着她上了楼,她也不害羞了,乖乖抱着他脖子,把脸贴在他怀里,就算有路人路过,她也不挪开,一直往他身上钻。
江织把她放在沙发上:“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先去洗洗,伤口别沾到水。”
“好。”
她要爬起来,江织没让,抱着她去了浴室,不放心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水声响了,他才去衣帽间给她拿衣服。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江织接了。
是阿晚:“老板,骆常德已经送去医院了。”阿晚在那边大喘气,“没死。”
江织问:“哪个医院”
干嘛
见人没死,要去补刀吗
阿晚心慌慌,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不敢隐瞒啊,捂住手机悄咪咪地回答:“第五人民医院。”
江织嗯了声,没有下文了。
阿晚有,他有很多疑问,最大的就是:“老板,那个,那个”
“少吞吞吐吐。”
今晚,老板语气格外让人『毛』骨悚然。
阿晚拍拍胸口,壮着胆子:“我好像听见你喊那个跑腿人徐纺了。”当时他站得远,脸没瞧清,“我一定是听错了吧,周小姐怎么可能是”那个『淫』贼。
话被打断了。
江织冷冰冰的声音:“嘴巴给我闭紧了,你要是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不管有意无意,我都会弄死你。”
“”
阿晚哆哆嗦嗦:“我不敢”
嘴上弱唧唧,心里万马奔腾。
卧槽槽槽槽槽
高风亮节、心地善良、温柔体贴的周小姐居然是『淫』贼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阿晚捂了捂小心脏,深吸一口气,决定说点好听的,抚慰一下老板受惊的心:“原来周小姐那么早就看上您了。”
他可没忘记,当初那个职业跑腿人是怎么压老板的还有『摸』
不过,还挺劲爆的。
阿晚脑子里浮现出了一百万字的小说:“看上你的肉体也是看上您啊,从肉体开始的爱情”
“嘟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阿晚抬头望天,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个世界还是需要更多的关爱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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