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听出账房先生话里有话,忙笑着赔礼说:“我不是对你那个意思,这事哪能怀疑你呢!我只是随意问了句。”账房先生哼了一声,就说:“说起来,这事我也感到奇怪!以前这个航主到账很及时。现在接连这么多的日子过去了,却不见他的人影了。”
账房先生的话,给了阿星一个台阶下,他说了声:“我去横山码头找航主问一下,是什么原因?他不来交保护费?”话后,就转身出来账房,接着奔横山码头走。
阿星一路来到横山码头,向码头上的工人一打听,才知横山码头换了主儿。他又打听到了徐优进的来历,就知道他们不是善茬,一个人也不敢去招惹。其实,在那个年代,能在上海滩搞航运混事的,没有一个平庸之人。再说了,他找徐优进收保护费,没有杜月笙的话,却又不敢擅自做主,他怕自己戳起这个马蜂窝来,又收拾不了。他考虑再三,还是回去把这事汇报给杜月笙,让他来定夺。他就不声不响的出来码头,回头往回走。
他回到杜月笙的大院,接着往里走,又来到了杜月笙的房间里,见到了杜月笙,就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杜月笙听后,那是火冒三丈,开口就骂:“他奶奶的!上海滩是我的地盘,他们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是活的不耐烦了。”接着就说:“让阿强叫上几个弟兄,跟我去铲平这个横山码头。”
此时,已到了太阳就要落山的时候,阿星见他性子太急,就说:“师傅,今天已到这般时候了,还是改到明天去罢。过上一夜再去,也是狗吃不了日头。”杜月笙待在房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天色。他听了阿星的话,才知外面天晚了,又改口说:“那就等到明天去罢。”接着打发走阿星,就在房里自己喝了一会儿茶,又吃过晚饭,也就开始休息了。
一夜很快过去,杜月笙一早起床,吃过早饭,处理好当天的事情,这时太阳已经过晌。接着他又吃过午饭,吩咐阿星通知阿强叫齐手下四大金刚,又点了几个随从,就奔横山码头来。他们一路走进了横山码头,又在阿星的带领下,直接向办公室走来。
再说徐优进打发走小四子,就出门迎向杜月笙。他出来办公室门,往前走了不多远,就见一伙人从对面走来。他注意一看,见走在前面的一个人,有五十岁上下的年龄,头上戴着黑色八折帽,帽下一张宽脸,戴着一副墨镜,面色白皙,身穿黄段子便装,看上去,这人生的很富态;他身后跟随的人,都在壮年时期。这样一看便知,这个人便是杜月笙了。
一时徐优进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一心等待着他们到来。只是转眼间的工夫,杜月笙率人来到了徐优进近前。徐优进见他们都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由的心里一寒。但他并不畏惧,有句话,叫艺高人胆大。
此刻,徐优进表现的很自然,心平气和,双手一抱拳,便笑着说:“不知各位到来,有失远迎!”话说到这个份上,对杜月笙来说,这是徐优进出于江湖道义,对他相当的客气。
杜月笙率众停下来脚步,眼看着面前的青年人,觉得他很讲江湖道义,明明对方兴师动众的到来,不怀好意,他却还是以理相待,心里有了几分佩服。他对徐优进的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上海响当当的人物,名振几省,对一个江湖后生来说,根本不需要客气。他只是阴森森的问:“你就是横山码头的新航主?”
徐优进对杜月笙这样的傲慢态度,心里生厌,但他还是忍住性子了。这时听到杜月笙的问话,就回了句:“不是。”杜月笙听得半信半疑,就说:“那你把航主叫来,我今天找的是他。”徐优进说:“他不在码头上,这里有我全权负责。你们有什么事?讲出来,我照办就是。”
杜月笙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接着说:“你知道我们今天来这里,有为什么事吗?”徐优进说:“不知道。”一时阿星上前说:“你不知道,那就我来告诉你,我们帮主来你们码头上,是来向你们收保护费的,你们得交保护费。你懂吗?”
徐优进从来没听说过这事,根本不懂“保护费”是干么用的,就说:“不懂。”阿星见徐优进有点茫然的样子,就洋洋得意的说:“好吧,我就给你说说,这保护费是什么意思。”然后咳了一下嗓门,接着说:“小子,你可听好了。上海滩这地方,是我们帮主杜当家的地盘。你们在这里开码头,搞航运,就要交地皮费,换句话说,就是保护费。”
徐优进本来对他们傲慢的态度,心里不满,现在听到他们这是来恶意要钱,就气上心头。他瞪了阿星一眼,愤愤的说:“如果不给呢?”阿星嘿嘿一笑,接着说:“不给!就是跟我们帮主作对,你们就别想在这里混下去。”然后向后一摆手,又说:“兄弟们!给我动手砸。”话一落音,后面跟来的随从人员,就要开始动手打砸码头上的东西。这是他们一贯的行为,如有人敢得罪他们,先砸过东西,然后接着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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