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幽真开口,赵棋萱脸上的喜悦便僵了下,却仍强笑道:“萱儿今早问过锺先生了,不过爷爷也有工作交代他,恐怕得多等一会。”
她现在已经清楚明白,对现在的幽真来说,没有什么事比报仇更重要,她自然得善解人意的第一时间说明此事。
不过太过识相那就成了小丫鬟了,这微微一愣后的一抹强笑,才是她的点睛之笔。
当然,换个人她的表情可以更隐晦一些,不过见识了他的迟钝,她现在也知道不浮夸点这个男人是看不出来的。
没想到赵棋萱一开口竟是说这件事,幽真愣了下,这才沙哑的开口道:“多谢。”
赵棋萱闻言连忙摇头,转身替他倒了杯水,正要端来却又一愣,赶紧将茶杯放回桌上,上前问道:“幽哥哥能坐起身吗?要不要萱儿扶你?”
以他现在的状态自然起不了身,硬来也只会加剧伤势,只得道:“劳烦了。”
虽说身子虚,赵棋萱还是锻过体的,这些动作只是有些吃力,仍是温柔的将幽真托起,靠着床铺内侧的墙坐着。
既然要搀扶,自然少不了亲近的肢体接触,尤其幽真浑身乏力,赵棋萱的力气又小,他时常得整个人靠在她身上才能使力。
好不容易才坐起身,幽真痛得喘了几口气,赵棋萱也坐在一旁轻轻喘息。
原先幽真入了芝兰之室,已是不闻其香,但此时赵棋萱才刚出浴,喘了几口馨香入鼻,不禁转头看了她一眼。
对赵棋萱来说,方才这一顿还真是不容易,此时她同样在喘息着,一张白皙的俏脸也微微透红。
感受到幽真的视线,她妙目一转,也抬眼回看。
一头秀发还带着些许水气,因为方才一阵动作不禁凌乱两分,更添几笔娇媚。
迫开水气虽然对幽真等人来说稀松平常,但这对真元的控制可要求不小,便是大门派的内门弟子也不是人人能做到,何况是体无真元的赵棋萱?
不过也因为幽真身边的姑娘人人都办得到此事,她们自然不会浪费时间擦头发,这美人出浴的模样,倒也是他第一次见。
好在他此时伤重,不便移动,纯阴之体隔着衣衫又没什么效果,否则只怕已经情不自禁的揽过美人入怀。
赵棋萱看似羞涩的回瞧,实则细细观察着幽真的神情,只见他虽有些失神,眼底却始终保留着清明。
要勾引人可不是光着身子贴上去就成,若是操之过急,不只白送了身子,反而还会在对方心中掉价,她一下子便拿定主意,收起娇态,轻轻的依在他肩上。
幽真一愣,还有些吃痛,便听赵棋萱哽着声道:“萱儿好怕、好怕……”
她的泪水一下子漫过眼眶,顺着眼角落在他的肩上。
没想到她竟然哭了,幽真一时之间不禁有些手足无措,想安慰却又不知该怎么安慰。
“这几天,萱儿每天都好怕……”赵棋萱吸了吸鼻子,忍不住转过身,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颤着声道:“好怕你永远都不会醒来……”
听见这句话,幽真不禁有些失神。
曾经有个姑娘,也在他伤重之时,向他说了这句话。
不,不是姑娘。
是夫人。
幽真叹了口气,艰难的抬起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苦笑道:“没事了、没事了……”
这一拍,她自然要心头一暖,窝在他胸前,反而哭得更烈了。
他内伤甚重,被她这么一哭,他可分不出是心里痛还是心外痛了。
而她难得的嚎啕一次,只怕也分不出来,自己究竟是真哭,还是假哭。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赵棋萱逐渐变小的哭声回荡在房内。
幽真伤势太重,拍了几下便连手也抬不太动了,只得放下。
感受到幽真的状态,赵棋萱自然不会哭得太久,她的情绪说收就收,不多时便收起泪来,慌张的离开幽真胸膛,胡乱抹了抹泪,低下头来。
抿了抿唇,她这才用着哽咽的声音,缓缓道:“萱儿一直好后悔,要是当时萱儿没说郑逑的事,幽哥哥就不会受伤了……”
幽真只得叹了口气,依旧沙哑的道:“总是要动手的,这次是个好机会,多谢你提醒。”
赵棋萱闻言点了点头,这才连忙起身下床,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那杯方才斟满的茶水。
幽真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又叹了口气。
虽然这个姑娘一直给他一股违和感还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危机感,但仔细回想她的做为,虽然坑了他两次,却也只是一个单纯在追爱的姑娘。
已经有过沈沂香的教训,他知道一时心软只会更糟,不好好把话说死可不行。
不过他躺了这么久,确实是口干舌燥,话都说不清楚了,见赵棋萱将茶水递来,也只得先向她点点头,颤抖的抬起手来。
见幽真动作不便,赵棋萱也十分干脆,随即往他那边靠了靠,将茶水递到他唇前。
此时也不好闭唇不喝,幽真只得谢过她的好意,将茶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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