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厨艺太差,不敢挑战吧?”
被公子哥这么一呛,厨师的脸色又难堪了。幸而一名教师装扮的男士路过,替厨师解围:
“你们这些灰都的学生,总是一副贵族情调啊。
有工夫追猎天鹅,不如关注新闻时事,替国家分忧吧!”
面对疑似学院教职工的男士,公子哥的态度明显收敛不少,可言语里仍充斥着火药味:
“多一个人关注,陆军还是要跟议会勒索军费;多一个人分忧,陆军还是不肯回国平叛。
不在政府的位置上,就别操心政府的难处了,省得庸人自扰。您说是吧?大厨?”
谈论起国事,厨师立即忘了客人施加的羞辱,如新闻发布会上的议员般忧虑甚重了:
“唉,对那些兵痞来说,当务之急是在共治区崩溃前多捞些钱跑路吧!”
男教师坐到公子哥邻桌,点了两道主菜,嘱咐厨师悉心烹制,和懒散的公子哥攀谈起来:
“你身上的香水味似乎有些杂了,同学。”
公子哥是讪皮讪脸,用调羹刮起杯底的茶渣,厌弃之余竟有几分优雅:
“哎呀呦,老师无权干涉学生的私生活吧?再者,盛开的花朵若不招蜂引蝶,未免太遗憾了,不是吗?”
男教师一直盯着公子哥的彩虹色卷发,话里颇有惋惜的意味:
“上世纪初,灰都大学有严格的服装规定,着装不规范者要进教务处写检讨,屡教不改者则休学反省。到上世纪中叶,社会风气逐步开放,学校与时俱进,解除服装禁令。
自那以后,千奇百怪的穿搭便泛滥成灾,烫头、耳钉、纹身亦不受管束,学生们是怎么自由怎么来,怎么快乐怎么来,充分彰显个性,以违背校纪败坏校风为乐,令人痛心。”
“嗯?我烫头没妨碍到别人吧?教务处的老师也管得太宽啦。您先别揭底牌,我猜猜看,是上周那个金融系的学姐到教务处哭鼻子啦?
喂喂喂,老师啊,你们不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啊,我们是逢场作戏,看对眼了在小树林打一炮,她想买的腕表我也送她了,各取所需,两清了嘛。总不能我睡过谁,谁就是我正牌女友?
我可从来没跟同一个女人玩过半个月以上啊,她要是想通过既成婚姻割我的财产,您叫她买本法典,丰富法律知识吧。”
“您的议员父亲插手不了学院的事务。
实际上,我们早接到学生们的投诉,对你在校内的风评了若指掌…”
“我怎么了?我风评怎么了?不就换女友勤快了些,追女人痴情了些?我可没学表演系的奇葩,去举行什么交友派队啊,我连脱衣舞俱乐部都没去过的,我是纯情好男孩啊!”
“事实上,因您堕胎的女学生不在少数——”
“撒谎!瞎扯!胡编乱造!我是特别注重安全措施的,套套自备,可不敢中了她们的诡计,给我爹添个好大孙儿分财产啊。
老师啊,你不能相信那些女生,她们啊,只要被有钱人睡过一次,就认为自己也成了有钱人了,自以为高人一等,其实是条傻乎乎的狼獾,逮着我们乱咬,妄图扣我们黑锅。为赖在我们身旁,她们千方百计地扭曲现实,什么谎话说不出口啊!
您有听她们打小报告的雅致,不如代校方警告洛戈森小姐吧!她才是真正折辱了学院荣誉的那个毒瘤啊!”
男教师两手相扣着放在桌上,口吻耐人寻味:
“你曾是她的狂热追求者。用一个与你有瓜葛的人转移矛盾,不是明智之举。”
公子哥的神态极其严肃,看不出是在玩笑:
“老师啊,您可要看明白,我是真心为学院着想啊!她雇人殴打流浪汉、失业者,还有那些随抗议者发声的优秀市民耶!您搜搜,聊天软件里都传疯啦,纸媒和新闻网站还在装傻删评,我们的同学都深感不耻,不屑与她为伍!”
“我听说过。讽刺的是,殴打市民与失业者的安保人员,正是用市民们劳动赚来又消费出去的工资雇佣的。”
“您看,这事情才是校方该管的嘛,除不了她的学籍,发个声明和她的个人行为划清界限也行嘛。”
“你可是狂热地追求过她啊?”
“唉,老师,我只是想明白了,这些女人的本质是相通的,都是爱挑衅人的豆蔻嘛!
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吧,洛戈森家破产了也不影响她的未来,她大不了找个男人嫁了,再不济两腿之间还有个印钞机,总归能生活嘛。而我就不一样咯,我父亲坍台的话,我可是一无所有了,搞不好还要加入流浪大军,去旧城区讨非法移民的馊菜。
所以,我的私生活是稍微放纵了,但我的品德是没有毛病的,您就跟教务处的领导说说,别信女生的谣言了,由得我放荡不羁吧!”
男教师起身离座,来到公子哥的桌边投来俯视。看着侧身歪坐,一脸嬉皮态的公子哥,他发出了不解的音调:
“你能分得清是非,何必随波逐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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