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杀人放火,把这店独霸一样。
“敢问公子,今儿来此地,欲要购置何物啊?”
姜厘扫了两眼,回头见斐炆对着一把古筝怜爱地抚摸,但貌似不会弹奏的样子,清清嗓子说道,“鄙人欲为家妹挑一把上好的筝,因而,特来此地瞧瞧。”
“哦?瑶筝?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
风凌烟从太师椅上缓缓起身,踱步而来,腰肢款款,身姿优美,每走一步,都像在跳舞。待走得近了,姜厘才发现,她竟未穿鞋子。
刚想前去斐炆之处,姜厘却一把拉住了她。
“姑娘,如今天气已亦趋寒冷,光着脚未免着凉,若不嫌弃,不如让鄙人为您套上鞋子。”
说完都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直接捞过人家的脚,把买的鞋子套了上去。不大不小,刚刚好。
风凌烟在姜厘触碰她的一瞬间杀气四溢,雪舞樱猛地回头,但杀气却突然消失了。
收了回去,也稳住欲蹬出去的腿。
目光古怪地看姜厘为她穿鞋。还以为......
活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种,主动为别人穿鞋的。
虽说都是女子,但二人非亲非故,又不是主仆的关系,姜厘的行为显得极为奇怪。
风凌烟不由得多看了姜厘几眼,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猜测。
是皇城派出来的探子?还是杀手组织的?
内心戏非常丰富。
也难怪风凌烟多想,姜厘这四个样貌如此出众之人,就像凭空而降般,先前从未见过或听说过。是以,风凌烟多了一份探究。
穿着鞋子在地上走几步,风凌烟觉得——还是不穿鞋舒服。
这店里铺着虎皮毯,本就柔软,又熏着檀香,脚步落在上面,仿佛在花丛中漫步,穿上鞋子,反倒无法体会那种感觉。
走了过去,风凌烟拿出一把镇店之宝。
一把连外行人都看得出价值不菲的瑶筝,纯玉打造,洁白无瑕,净透细腻,入手温润冰凉,乃是上品。
果然这把筝拿出来,斐炆就被剥夺了全部视线。
“此乃镇店之宝,乃是传说中的大师,欧阳先生的遗物,几位,可满意?”
笑得弯了眼睛,姜厘不停地说,“满意,满意。”
“相识即是缘分,也算回了公子赠鞋之礼。我看几位衣着谈吐不俗,又是新来京城的吧。定对这京城新奇万分。不如,我们进内屋细聊,也好试试这琴,到底顺不顺手。”
说着,风凌烟便推开了屋内门,欲带人走进去。
“敢问风姑娘,现下何时?”雪舞樱看了眼天色,有些摸不准现在的时辰。
实在是这古代两个小时算一个时辰,酉时无论五点钟还是六点钟过去,都是对的。这让对细节吹毛求疵的雪舞樱纠结万分。
“现在申时,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酉时。”风凌烟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然而心里却记上一笔。
这人竟不知道时辰么?真是奇了。
这个点问时辰,应当是酉时有何要事吧。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的风凌烟,对这四个人好奇渐甚。
半个时辰?那便是一小时了。也罢,还有时间,不如就进去聊一聊。
几人对上视线,轻轻地点头,跟风凌烟走了进去。
跪地而坐,手边摆上古筝,风凌烟欲先弹奏一曲,以示待客友好,但——
姜厘抱着膝盖坐地上,尤里更是大咧咧地直接躺着,还翘着二郎腿,风凌烟哽住了。
她觉得自己不被尊重。
如此无礼,让风凌烟瞬间黑了脸。
雪舞樱一个眼刀瞥过去,姜厘与尤里立马乖乖跪坐。
忘了礼仪这茬了。
古代真是麻烦啊。
“让姑娘见笑了。吾等今日才到京城,有些许疲劳,更是对姑娘一见如故,放松之下,许是当成了自己家,忘了规矩,还望姑娘海涵。”
雪舞樱诚真意切地道歉,让风凌烟脸色稍缓。
“既如此,风某自是不好追究。只望这一曲弹完,这位姑娘还能指点一二,让风某开开眼。”
闻此,斐炆心里有点慌。
她不会古筝啊,开什么玩笑!
还指点一二!她还想拜人家为师嘞!
风凌烟的眼神落在斐炆手指上,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弧度。
那双手连一丝薄茧都无,根本不是会弹奏古筝之人,却表现得对乐器如此感兴趣,正好让我探探她们来意。
风凌烟眯了眯眼睛,手指便在古筝上游走。
宛转悠扬的曲子在屋内响起,像是恋人在游山玩水,曲调欢快,忽然急转直下,似是千军万马踏平山河,悲凉又哀切。
斐炆听得如痴如醉,这古人的音乐造诣全然在她之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风凌烟的手指,仿佛要把每一个动作都记下来。
曲子停了,姜厘等人拍手叫好,风凌烟弯腰致谢,把位子让给了斐炆。
斐炆起身,雪舞樱不由自主地拉住了她的手。
摇摇头,斐炆拍了拍雪舞樱的手背,跪坐在古筝前。
风凌烟此时坐在雪舞樱与姜厘中间,这二人身上的气势,明显雪舞樱更为凌厉,可怕些,想必,是这四个人中的头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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