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紧了紧握着圣旨的手,“圣旨是贵重之物,岂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看,万一污浊损毁了,就是大不敬之罪。”
谢危冷笑,“定国公说那么多,还是不敢白纸黑字的让我们看清楚呗?知道的,想着定国公爱惜圣旨,不知道的,当要怀疑圣旨的内容与国公所说有出入,如此一来,国公岂非有了假传圣旨嫌疑?!”
“谢危,你今日非要管闲事了是吧?”薛远怒不可遏。
以前还不觉得,今日怎么觉得这个谢危烦人得紧?就像天生是他的克星一般!
谢危:当年你六亲不认的时候,也该想到有今日!
蓦地,薛远的“好儿子”从一群兴武卫中挤出来,急赤白脸道,“爹,还跟他们啰嗦什么,咱们的圣旨如假包换,赶紧拿给他们看了,该抓人抓人,该抄家抄家!”
“你闭嘴!”薛远瞪了他一眼,圣旨是没问题,但……
谢危方才这么说,不过是在找茬拖延时间,然而此刻仔细端详薛远的表情,八九成看透圣旨真的有问题!
浓眉微挑:“定国公今日若不将圣旨拿出来给我们大家过目,这个旨,燕侯便算不得是抗了。毕竟带头宣旨的人都不严谨,旁人如何信服?枉费定国公屹立朝堂多年,竟连圣旨该如何宣读都忘了!”
三两句话,便让薛远气得脸青一块紫一块。
目光如利剑盯向谢危,只差不能将对方射死。
可无论他多么气恼,眼下却不能反驳谢危说的话,沉思片刻,只得认命的将圣旨拿出来,高声唱道:“勇毅侯府燕牧接旨——”
片刻间,侯府门内门外众人尽数下跪,见圣旨如见皇上。
除了宣旨的人代表皇上不用跪之外,其余人谁也不能例外,楚鸢也下了马车跪在外面。
薛远严格按照规定念完圣旨,翻了个白眼将圣旨放在燕牧手中。
尽力的假装若无其事。
然而还是被眼尖的谢危看了出来,指着圣旨上右下角,“不对吧,定国公,这里还差一道内阁的印章?”
燕牧定睛一看,还真是,诧异抬起头。
薛远心里将谢危骂了个半死,面上和稀泥,“玉玺都盖了,内阁什么意见还用说吗?不过是宣燕牧进宫一趟而已,小事一桩,本用不上圣旨。”
谢危站起来,顺手将燕牧也扶了起来。
不冷不热道,“定国公此话差异,既然皇上传了书面旨意,便没有大小之分。
且现在离明日顶多三四个时辰,燕侯还在等候晚归的儿子,明日的及冠礼也是重中之重,此刻宣旨,真是皇上的旨意进宫一趟也没什么,可若是某些人打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破坏及冠礼呢?那便不能姑息。
如此,要带走燕侯爷,还请国公补全了印章再来。”
“谢危!”薛远暴喝一声。
谢危油盐不进,就那么挡在燕牧面前,让兴武卫连燕牧的边都挨不上。
楚鸢偷偷抬眼看,第一次觉得谢危酷对了地方。
棒哒,怼死薛远臭奸臣。
最终薛远还是在谢危的强势中败下阵来,气愤的一甩袖子,“成!本公这便去内阁盖个章,晔儿,你在这守着,不要让一只苍蝇跑出燕府!”
薛晔气鼓鼓的顶了顶腮帮,“父亲放心,儿子定眼都不眨的守好!”
薛远一走,燕府上下不由都松了口气,连谢危的肩膀也微不可察的松了一松。
这时,姜雪柠姗姗来迟,一下马车便往门内跑,“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薛晔下意识要拦住她,被她一耳光扇在脸上,“滚,别挡本小姐的路!”
薛晔气得直接拔刀,噌一声响,他身旁的周演之见状忙按住,“晔公子,不可!国公走之前,让咱们稍安勿躁等他回来,如果这般打起来,届时抗旨不遵的罪名,只怕就安不到燕家人头上了。”
薛晔做事冲动,但他骨子里非常怕薛远,不敢坏他爹的事。
只能暂时忍气吞声,提着剑让四周的人都退后一步,“行了,秋后的蚂蚱,本公子就瞧着,看你们还能蹦跶多久。”
姜雪柠成功入了府,楚鸢低头看看裙摆,也打算进,却在这时,耳边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心中似有所感,蓦地转头,不远处的街道上,灯笼的光昏昏暗暗,但楚鸢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马背上的燕羚。
脚下立马转了弯,朝着燕羚飞奔过去。
燕羚疾驰间,瞧见朝他奔来的楚鸢,立马在马背上调整了姿势,从双腿夹着马背变成一只手抱着马脖子,半个身子挂在外面,十分意气风发。
人到近前,轻轻一跃,便揽着楚鸢的腰闪到一旁。
马儿的速度并未减慢,还在往前跑,但队伍中有专门训马的兵将,用不着担心马撞上不该撞的。
楚鸢被燕临抱在怀里,感受他灼热的温度。
他的下巴在她额间摩挲,好几日没有收拾的胡渣扎得人痒痒的。
楚鸢下意识往后躲,“别,好痒。”
“不行!四天没见了,阿玥,我好想你,你想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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