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晚清早产的消息吓坏了营地里面的人。
御医被护卫抓进营帐的时候,吓得大喊:“微臣是外伤大夫,不会接生啊!”
谁也没有想到燕晚清会提前三个多月出现了早产的症状。
此时血水已经染红了大半个床榻。
燕凌珍直接脱去了外衫,双手的袖子也用长剑割掉了,长发高高的束起,她神色紧张的将双手放在热水之中洗了又洗,目光不停的落在床榻上大汗淋漓,面白如纸张的阿姐身上。
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加速,浑身上下的神经全部绷紧。
“五姐姐。”她看向燕红昭:“清场。”
燕红昭和从歌将没用的大夫送出去,轮到秦尔雅的时候,燕凌珍开口了:“外套口袋里那个红色的罐子,给她灌下去。”
红色的罐子小巧玲珑,捏在掌心之中泛着妖冶的光芒。
燕红昭眼睛不眨的拔掉了瓶盖,伸出手就捏住了秦尔雅的下巴,不等她挣扎,一整瓶的药水悉数被她吞入了腹中。
她松开手,秦尔雅脱力双膝跪在地上,伸出手就去扣自己的嗓子眼。
“别白费力气了。”燕凌珍举起双手朝着床榻那边走,声音十分冷冽:“你和太子同生共死,我要不了你的命,但是秦尔雅,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你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把她丢出去!”
燕红昭拎小鸡一样,直接掀开营帐将秦尔雅丢了出去。
秦尔雅在地上滚了两圈,狼狈不堪。
燕红昭环顾营帐之外围观的人,她的手放在了软鞭上:“诸位要是还敢在太子妃营帐前聚众,本将军的鞭子可不客气了。”
那软鞭上带着倒刺,一鞭子下去定是要连皮带肉拽下来的。
更何况燕红昭武艺高强,她的一鞭子,在座的这群人谁受得了?
看着她的神色冰冷,似有若无的杀意,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很快众人便识趣的散开来了。
露出人群后方站的笔直的一个人。
他一身黑衣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面色冷峻,黑眸之中闪烁着幽光。
秦尔雅看见那人的瞬间,就喊出声:“太子殿下,救我!”
却见萧苹风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营帐的帘子。
“……红昭,孤想进去。”
“太子殿下身份矜贵,产房这种污浊的地方,您还是止步吧。”说完,她也不等萧苹风开口,直接放下了帘子。
萧苹风眼睁睁的看着那帘子紧闭,一丝缝隙都没有,他薄唇颤动,双手捏紧攥拳,表达了此刻他内心的紧张。
“太子殿下,殿下,救救我,她们给我下毒!”秦尔雅此刻感觉浑身上下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身体,不是很疼,可是密密麻麻持续不断,折磨的她现在想把自己的皮全部割下来。
她扑倒萧苹风的面前,双手抱住了他的小腿,不断的哀求:“求您,求您给我解药,念在……爷爷的份儿上……”
“滚。”冰冷的字眼从萧苹风的唇角吐出,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隐忍暴怒的黑豹。
“秦淮,把你们秦家的人带走。”
此时秦淮正好赶了过来,他看着自己的小侄女痛苦的跌坐在地上哀嚎,而那个无情的君主,只是开口让他将人弄走。
这一刻秦淮再也忍不住了。
“她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以至于你们这般折磨她!”他周身都是煞气:“这件事情我已经通知爷爷,他马上就会过来。”
在秦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之中怕摔了的秦尔雅,此刻从云端跌落在地上,眼下疼的在污泥之上疯狂打滚,任谁看了不揪心!
秦淮上前将秦尔雅一把抱在了怀中,脱去了外袍将她包裹住。
“尔雅不怕,爷爷马上就来了,是非公道,我们一定会替你讨回来的。”
听着秦淮自诩为正义的话语。
萧苹风勾唇冷笑一声。
“是非公道?”他剑眉微调,黑眸带着侵略:“她也配提公道。”
“太子殿下!”秦淮大声喊道:“注意您的言辞。”
“秦淮,现在带着她,你们俩一起滚。”萧苹风语气十分平静,单手抬起来,慢慢握拳,顷刻间护卫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手中拿着长刀,他的视线依旧落在营帐之上:“不然,就把命留下来。”
疯了!
太子疯了!
他已经不辨是非了!
秦淮咬紧牙关,将秦尔雅拦腰抱起来,带着一腔被寒了的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包围营帐,从现在开始,任何不经过孤的允许妄图靠近营帐的人,不管是谁——”黑眸里的杀意汹涌而来:“杀无赦!”
他坚定的站在外面,似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营帐之内,燕凌珍正在打一场未可知的仗。
没有现代社会的各种先进设备。
她只能通过不停观察阿姐的神情来判断现在的状态。
这些时日,她们都尤其注意阿姐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出现大出血早产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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