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魏劭俯身下去,阿虞被男人健壮的身躯圈禁在其结实精炼的双臂间,缩成一小小坨。
阿虞条件反射抬手捂住嘴巴看着他,警惕异常,像只差点被亲的崩溃兔子。
魏劭黝黑的眸子跟外边的夜色一样暗沉,看着她,说,“半年,最多再予你半年时间,届时我必娶你,不论你愿与不愿”。
“明白吗?”。
阿虞不说话,全身上下每一根毛都在摇头晃脑的拒绝,瓮声瓮气道:“如果我不呢?”。
魏劭不语,垂眸盯着她的头顶,视线逐步下滑,到饱满额头,蓄满抗议的潋滟眉眼,再到她小巧秀气的鼻头,然后……是修长白嫩的双手重叠覆盖的唇,他最为是爱最上瘾的地方。
魏劭直起身转过身去,步伐不疾不徐往外走,“你好生……接受吧,接受会有个新的身份”。
看着他渐渐隐没的背影,阿虞双肩坍塌下去,背脊都有些许的佝偻起来,颓得很。
洗洗干净爬上床后,阿虞一头扎进被子里,又习惯性把自己裹成只毛毛虫,闷头大睡。
之后的魏劭再度忙了起来,不是在办公就是在办公的马车上。
日常巡视边防,外加军营监察,每日批文……他都一一亲自过问。
这天傍晚,忙的昏天暗地魏劭终于从案牍里解脱出来,走出衙署大门的时候,健步如飞。
刚到家门口才勒住马缰要下马,看到对面迎来了一个容貌甚美的年轻女人。
“君侯,妾名唤兰云”。
“是魏使君府上的歌姬”。
“我今日前来,是有事相告,您的兄长魏使君他……他对女君不敬”。
说着,像是为证明所言非虚,兰云蓦地跪了下去:“君侯若是不信,可随妾去,君侯见了一样东西,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魏劭并无多大波动,但还是随着去了一趟使君府。
二楼书房,层层纱帘掀开,一幅半壁画卷浮现在眼前。
长条山水,运笔洒脱,意境空灵。
兰云点亮一盏烛火,端在手上,走了过来在旁照明。
魏劭盯了那幅山水片刻,终于慢慢地抬起手,朝那幅悬画伸了过去:
海棠枝旁露出了一片淡淡绯红色的纤袅背影,红唇饱满仰望星空,正是小乔。
身畔兰云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
“使君最近和往常很是不同,召妾等陪寝少了,往往回来就自己入房不出,有时独自一人喝酒,从前他并非如此的,妾便疑心他看上了别的女子,故而平常多有留意他的举动”
她说着,神情里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怨艾。
“那天晚上,使君归家,先是自行在庭院中独自饮酒,不叫我们作陪,后来忽然独自回房闭门,但他却忘了将窗闭严,妾心中生了疑虑,便悄悄潜到了窗下,谁知,竟……竟窥到他于墙上画了这幅美人图”。
兰云一边说一边留意着前方男人的表情,只见他神色冷凝,从头到尾漠然到极致,看不出什么意思,生气还是没生气。
稍作停顿,兰云咬咬牙继续道:
“从前有一回,妾恰好在街上远远看到过女君一面,实在是风华绝代,妾一见难以忘怀,使君画笔又惟妙惟肖,妾一见便认了出来,惊惧莫可言状,妾怕被他觉察,正要走的时候,竟然看到使君”
说到这里,兰云的话再次切断,片刻才又复道:“妾看到魏君撩起他的衣摆,对着墙便自己弄了出来,当时情状,他如痴如醉”。
话一至此,兰云捏紧了灯盏,眸底闪烁得厉害,却是一刻浪费,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
自边州换主,她便时有收到来信,主公让她早些寻机挑动巍侯同使君之间的关系,担心使君彻底融入此处为魏家卖命。
可随了魏使君这样久了,她是真的动了感情,如何能舍下当前的安逸日子。
若非魏使君突然遣散后院,要强行送她另嫁,她也是不愿背了他这般行事的。
魏劭目光始终轻淡,只稍做欣赏的模样,转而偏头看她,“你何故突然告知我这些”。
兰云掌心骤然收紧,强撑辩解:“我……妾只是,只是不想君侯您被蒙在鼓里”。
这话着实假得不能再假,一笔一划都水分十足。
在情感跟理智的博弈中,前者或许从未输过。
但问题是魏劭对他如今的这位妻子就一白开水,没啥味的哪里来的情,就算两人当他面上了榻,他脑子都清醒得很。
兰云拙劣的演绎连同刻意的解说最后是短短一句话便漏洞百出,他自然立马察觉出了不对味。
魏劭没功夫跟她耽搁,直接下楼,又吩咐人把她提走审问。
兰云被绑走的时候一下就懵了,刚想开口就被人干脆利落敲晕仍马车上拖走。
魏劭回家后直奔小乔房内,二话不说掐人脖子,冷面寒霜,眼底带着一丝杀意。
小乔被他周身泛冷的模样吓坏了,刚脱口的问候很识趣的止了音。
她睁大眼睛,略带恐惧地看着魏劭,对方仿佛在端详她,如同此前不认识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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