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没有男人。”林淑慧再次被绕了进去,“她本该早死……不对,你又在套我话。”
林淑慧又慌又气,俞洲平怎么回事,为什么总是提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让自己脑子更加清醒,防止再次被套话。
她对面,俞洲平随口报出两个数字,得到惊天新闻,脸色变都没变一下,却在听到林宝芝上辈子早早死亡,活不到现在后,心里翻起了惊天巨浪,连带着,脸上的无所谓和散漫全部退去,被冷峻和阴沉所代替。
是谁害死了林宝芝?俞洲平心脏又酸又痛,他不再理会林淑慧,这个谎称自己有预知能力,实际却应当是不知什么原因,从未来回到了过去的人,因而得知上辈子的一些事,姑且称她的第一次人生为上辈子。这个结论不难得出,如果林淑慧有预知能力,不会连个逼婚都解决不了。他脚步从小跑变成快速奔跑,冲前面那道瘦弱的背影追过去。
裴真真只感觉眨了一下眼,俞洲平就如同一阵疾风一样刮过了她,“洲平,你怎么了?”她话音落下,看到俞洲平跑到了林宝芝前边,张开双臂好像是要拥抱她,然后被林宝芝推开,并重重地肘击了一下。
是她眼花了吗?俞洲平怎么可能去抱那个又丑又穷酸的小村姑。裴真真猛地揉起了眼睛。
林宝芝觉得俞洲平要疯了,大庭广众下莫名其妙地来抱她,她现在恨不得再给他来一脚,“你要疯,找别人疯去。”林宝芝环顾四周,遗憾附近的河段都干涸了,否则她现在就把俞洲平推下去醒醒脑。
俞洲平不断地倒吸冷气,那股汹涌得能化成海浪的心酸和想亲密拥抱的冲动,都被林宝芝下手狠辣的肘击击飞了,他抱着肚子委屈地控诉:“林宝芝,你想谋杀我吗?”
谋杀了我,以后肯定没人敢娶你了,俞洲平默默补充。
“耍流氓的烂人,被打死也活该。”林宝芝往旁边走了两步,和他隔开稍远的距离,看他状似清醒了,没好气地问:“你刚才在发什么疯?”
俞洲平错开她的视线,没吭声。他能说他真的就是控制不住单纯想抱抱她,确认她是活生生的人吗?肯定一会又要被打一顿,而且,场合不对,已经有行人用古怪的眼神注视他了。
“你一会离我远一点。”林宝芝问不出话,也不想浪费时间了,警告了一句,再次闷头赶路。真是的,早知道不和他约一起了,尽耽误她的时间,同时给她招来麻烦的人。
俞洲平和她保持着两米多的距离走,裴真真赶上来,小声问:“洲平,你和林宝芝同志是什么关系?”
“就你看到的关系。”俞洲平故意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成功看到前面林宝芝的步伐凌乱了一拍,嘴角翘起了点愉悦的弧度,又道:“裴姐,先前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先别说话了,走快点。”
一句话,打住了裴真真还想再多问几句的心,什么就我看到的关系,我看到你想抱林宝芝,你们难道是处对象了吗?她越想,眼神越晦暗,偶尔投向林宝芝的目光,多了几分恶意。
林淑慧走在了最后面,她最终选择了跟上来。不甘心,不甘心差不多把底牌暴露光了,俞洲平仍瞧不起她,不甘心林宝芝什么也没做,就抢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她开始不断地回顾上辈子所遭遇到的不幸,一件又一件,莫振中对她的羞辱和抛弃,老寡夫对她的拳打脚踢加在床上的虐待,旁人的漠不关心和无动于衷。这些是她重生回来,极力让自己忘记的东西,因为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抖,脸色惨白,仿佛全身被粘稠的胶水粘住一样动腾不了。
可林淑慧知道她现在必须要回顾,她在回顾中让自己的血冷下来,让自己的心硬起来,让自己摒弃了无须有的道德良知,她林淑慧,一定能让所有这些看不起她的人付出代价。
由于下半段路所有人都闷头赶路,到达公社的时间比预期要早一点。林宝芝有些记不得供销社的位置,她也不问俞洲平,留心观察着周围,最多人去的地方一定就是供销社,她只要跟着他们走就可以了。
倒是俞洲平若无其事地走到她旁边,好心道:“你一会要跟好我,可别走丢了。”想了想,又提醒一句:“公社人多,难免有手脚不干净的人,你要留心一点钱票,哦对了,也有可能有拍花子混在人群中。”
对第一句话林宝芝嗤之以鼻,她有自信一定不会走丢。第二句话,倒是她一时间忽略了,念在俞洲平好心的份上,她和他说了自那个莫名其妙的拥抱后的第一句话,“了解。”
话好短,也没说句谢谢,俞洲平撇了一下嘴。
裴真真挨近他,插话说:“洲平,你别把林宝芝同志吓到了,公社没有那么乱啦,我来过好几次,都相安无事的。”
“小心点总没错。”俞洲平微微皱眉。
林宝芝一边看路,一边本能地观察起周围,偶尔还回头确认一下林淑慧有没有跟上来,他们终归是一起来的,谁出了事,其余人都会陷入麻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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