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楼于是把那天的情况包括段思琴纠缠俞洲平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现在回头想想,那个女人好像是有点身手的,我都没怎么听到脚步声,她就走到我们身后了。”
俞洲平化了丑妆,对方却还过来纠缠,很可能是有看穿伪装的本事。仅因为对陌生男人的好感,在长辈做出决定后,勉强长辈更改决定,又自荐免报酬帮办事,且有不由人拒绝的架势,听着就像是偏执狂和恋爱脑的结合体。
恋爱脑就够可怕了,往往会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事,而偏执的性子又让这人罔顾别人的意愿,做出更匪夷所思的事。仿若地震中又狂风暴雨一样,造成的灾难简直不敢想。想想陆昭,想想俞洲平,两人的性格叠加在一起就是恋爱脑和偏执狂。
这种人能耐小时,做再匪夷所思的事对别人的伤害可能都很有限,但能耐大时,伤害就不可估量了。
那什么土爷的也许很疼那个女人,也许那女人的地位比土爷要高,所以她能轻易地说服土爷更改决定,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相当于她拥有了土爷这股人脉。
自己有本事,又有人脉,能耐就不可小觑了,能办到很多事。比如救下冷雪打听俞洲平的事,比如设计把俞洲平引过来的事,比如和冷雪合作围堵俞洲平的事,比如带走俞洲平的事。
虽然这些事听起来都很匪夷所思,无缘无故的。但对方恰好认识冷雪,又恰好是恋爱脑加偏执狂,更恰好喜欢俞洲平,合起来,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冷雪为了杀俞洲平,肯定是愿意和这个女人合作的。而且,如果当时没有人救她,她身受重伤,又不是神,怎么可能轻易地逃脱了部队的追捕?那女人为了再次和俞洲平见面,可能早监视了冷雪家,救走她是顺便的事。
反正林宝芝把自己代入那个女人,虽然无法全情代入,她特么又不是恋爱脑加偏执狂,自然无法全情代入,俞洲平那厮应该比较能感同身受,但大致思路能对上。
疯狂想再和一个男人遇见,但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的信息,只知道他和某人可能会产生交集,某人可能会认识他,那当然要去找某人。
某人呢,恰好受伤,又恰好是个特务,但是谁让我为爱痴狂呢,我除了救她以及与她合作,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种思路简直有毒,自私自利到一点是非伦理都不顾了,林宝芝稍稍代入一下,都想呕吐。
哦,那湖面下的漩涡居然没有把这呕吐感吞噬,林宝芝暗自自嘲了一下。
理顺这复杂的逻辑,也用不了几秒钟,林宝芝看向俞副司令,言简意赅地对他分析了一下。
虽然恋爱脑和偏执狂这个猜测有点离谱,但俞副司令对林宝芝有迷之自信,他一秒钟都没有犹豫,沉声道:“我现在就派人去那边的黑市守着。”
只要人还没出京都,他一定能把儿子救回来的。
一行人看林宝芝的眼神全都变了,就这么一小会,就硬是把这一团乱麻给解开了?心声全是太强了,太太强了,太太太强了,请允许我叫你姐,姐,请收下我的膝盖。
这句话无限刷屏。
沈威武期期艾艾地问:“林同志,你学过心理学?”心理学这个名词在国内几乎没多少人知道,但沈威武对此很感兴趣,可惜,他能找到的相关书籍有限,能接触到这方面学识丰富到可以教他的人更是一个没有。
“没有,就以前无意中看过一本相关的书。”林宝芝摇头,国内这方面都没觉醒,她去哪里学的心理学?不过是上辈子接触过那么一点皮毛。
说来她的原世界,制度很是畸形,由大大小小的基地构成一个国家,生存模式偏原始野蛮,但是科技又好像挺发达,连飞行器和个人终端都有。娱乐生活他们底层人很少,但上层人就老丰富了,玩游戏、看小说、购物、听演唱会、旅游等等。
因为娱乐生活过于丰富,所以衍生出心理学这么一门学说。偶尔,基地的领导怕他们精神抑郁,会请专家过来给他们上上课,开导开导,俗称洗脑,目的是让他们这些底层人甘于过着底层的人生。
身在其中,不觉得有问题,脱离开后,感觉那不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但她是一个真实的人,她能肯定她是一个真实的人。
沈威武失望了一秒,又热切地问:“你还保留着那本书吗?”他想看,疯狂地想看,就差没在巴掌大的娃娃脸上写满了这两个字。
林宝芝:“……没有,书捡回来不久,就被我家不知谁当柴火烧了。”这年头,怕惹出事,烧书是很正常的操作,原谅她给某个林家人安了这么个无伤大雅的罪名。
沈威武立刻在心里把林家那个烧书的蠢蛋骂了八百遍,这种贵重的书,烧什么烧,卖给他,保证能挣个七八块钱。
事情理出了一点眉目,一群人没有全杵在这里,分头开始行动,林宝芝觉得收养阿四的瞎子不是寻常人,提醒贺乘风去查查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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