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瞎了一只眼的男人,有一栋不算小也不算太破烂的房子,又好好地养大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貌似还有个有点能耐的族叔,里头能挖的疑点不要太多。
看着这些为了俞洲平聚集在这里,现在又为了俞洲平奔向四面八方的人,林宝芝的情绪忽然被漩涡还回来了一些,能感受到难过和温暖了。
她不是安全局的人,也不是军人,接下来的事,她插不上手,但她知道自己还有一件能做的事,那就是回俞家看看杨巧珍,她十有八九已经崩溃了。任何一个爱孩子的母亲,听到孩子尸骨不存这种噩耗,都不可能绷得住。
走之前,她走到俞副司令跟前,“俞叔,会没事的。”
这个铁血军汉,事发后第一时间亲自奔赴到现场,自然也是疼爱俞洲平的,人的感情机制是很公平的,能产生多少爱,就能产生对应份量的恨和痛苦。俞副司令不可能不痛苦,只是强忍着,军人啊,都擅忍,尤其是向来吝啬表达爱意的军人。
她想给他一句安慰,告诉他只要俞洲平还活着,找一天,一个月,一年,三年,五年……总有一天能找得回来。
俞副司令眼眶一下子红了,声音微微沙哑,“嗯,叔知道。”
林宝芝又去看俞洲礼,他乍看没有什么异样,从容稳妥地指挥着战士去各家各户排查,但每当有战士回来禀报情况时,他都会稍稍往前挪一步,这足以证明他迫切地希望得到一丁半点的好消息。
又是一个擅于压抑自己、吝啬表达感情的军人,但是对方能绷着住,就挺好,她不擅长安慰人的。
林宝芝收回视线,和俞副司令打了声招呼,走了。
回到俞家,杨巧珍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像个木偶一样,应该是从外面回来就没动过,连帽子和手套都没摘下来。
看到她,眼睛稍稍转了转,嘴皮动了动,好似是想说话,但就是吐不出来。
林宝芝坐在她旁边,用微微轻快的声音告诉了她俞洲平没死,只是被人带走的消息。
“真的?”杨巧珍活了过来,吐出一句干涩无比的话。
“自然是真的。”林宝芝把她在现场的发现和推断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给了她一个抚慰式的拥抱,用肯定无比的语气道:“俞洲平会回来的。”
杨巧珍终于哭了出来,哭得稀里哗啦的,林宝芝把她抱紧,很奇怪,这种氛围下,她还是哭不出来,泪腺似乎出了毛病。
她在俞家又住了三天,三天后,她带着两只猫,搬回了自己那个两室一厅的家。
黑市的土爷被俞副司令派出的人蹲守到了,但是对方警惕异常,身手又惊人,远远地察觉到不对劲,逃了。由于对方一直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名字和身份底细都不详,很难追踪。
瞎眼的老男人查出来以前是做古玩生意的,后来大环境变了后,他就开始接木工,因为手艺精湛,找他干活的人不少,生活就过得去。
眼睛也不是天生瞎的,好像是一次外出时出了意外瞎的。曾娶过媳妇,但媳妇生产时大出血,一尸两命,自此后没有再娶。媒人要给他介绍,他就声称自己命中带煞,注定孑然一身。
什么人会称自己命中带煞啊,又是意外瞎眼,又是做古玩的,可能也有不错的身手,因为传闻中有人欺他人老眼瞎,三更半夜去他家偷东西,然后那人是横着出来的。
结合这几点,贺乘风有所猜测,亲自带人去挖了他的住所,掘地三尺,挖出了一些古币古玉,年代久远,保存完好,找了稍稍懂古玩的人鉴定,说很可能是陪葬品,由此推断他是倒斗人士。
和那什么土爷的极大可能出自同一个家族,专业的倒斗家族。这些传承久远的隐世家族都是有严格族规的,对族人来说,族规大于律法,大于一切。因此在外面混迹时会异常的团结,并且,十有八九用的假身份。
因为传承得够久,人脉积累得够多,制造几个假身份恐怕比那什么雀组要来得更容易。
那个女人设计、带走俞洲平用的人,恐怕就是族人。
倒斗嘛,最紧要的就是要有一副好身手,所以那个土爷身手了得,所以他们围堵俞洲平时,带给他很大的威胁感,逼得他不得不把冷雪当做突破口。
这些信息呈上俞副司令桌上后,他勃然大怒,联合各方下了大力气整治黑市,严查黑市来往人员,可惜,那女人、那什么土爷的以及那个阿四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有抓到过一个疑似他们族的族人。
他们可能回了藏在深山老林的大本营,可能转移到了别的城市,可能躲在京都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总而言之就是,俞洲平失踪了,有可能回不来了。
林宝芝没有再给别人安慰,她只对自己说了一句“会没事的”,一句同她安慰俞副司令的话一模一样的话。
她还是坚信只要俞洲平还活着,找一天,一个月,一年,三年,五年……总有一天能找得回来,除非有一天,他们自己放弃不找了。而放弃那天,也就是对俞洲平感情淡了那天,感情既然淡了,那么悲伤就少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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