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奴才像主子呢。这跟着主子身边天长日久耳融目染的,做事的手法上都是有章可循的。
苏培盛跟了四爷几十年,早就练达的很了。
这会子见四爷又在给皇后写信,就慢慢的退出去,九福晋的事万岁爷当然知道,不光万岁爷知道,连他都知道。可这里面牵扯的事大了,不敢叫人知道。至于说为什么不拦着九爷,这就不是他这个奴才能知道的了。
出了门,见高勿庸在门口守着,他下巴往起一扬,就朝后走去。
高勿庸弯着腰赔笑赔的跟三孙子似得,直到这位朝后面去不见了人影才敢直起腰,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是瞧出来了,自己要替代苏培盛,只怕还远着呢。万岁爷对那老东西的信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熬吧!慢慢就熬出来了。
熬是什么?熬是放在火上慢炖。
九爷就觉得他的心正在经历着这么一场能被称为‘煎熬’的苦难历程。
一会子觉得福晋不至于那样,一会子又觉着保不齐,毕竟这女人要是心里都被情爱占满了,那脑子是不怎么好使。
只要想到一点点可能,九爷心里那真是杀人的心都有。这么颠来倒去的都琢磨这事,慢慢的就开始自我怀疑了。心说,我难道就真这么不好,叫她宁肯找外面那些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凑活?又想着,爷就是再不济,也不至于比不上那些人吧。
想想福晋那女人,眼睛是瘸了还是心给鬼迷住了。
这么着一路走,等到了杭州地头,要下船了,都没等到老十的回复。
心说,这奸|夫是谁啊,这么不好查?老十出手竟是查不出来来历?真是见鬼了。
如今千里迢迢的也不好再催促,心说也不用催了。把人逮住一通乱棍揍下来,就不信他不交代他是谁。
周通是地头蛇,深知这里面的事,安排的极为妥当。轿子一直接到船上的船舱门口,压根就没叫九爷露面。不说这事丢人,就只九爷没有奉旨就离京,就知道不能叫九爷在杭州城露面。
人进了轿子,直接抬着下船就走。
有那认识周通的,见周通高头大马的,后面跟着一顶小轿,还开玩笑的道:“周爷,您这是金屋藏娇啊?从哪踅摸的美人?”
周通跟人打哈哈,一路却不曾停留,直接带着九爷进了自家在西湖边上的一处别院,“这地方是小的偷偷置办下的,为的也不过谈事的时候方便。来过的人没几个,小的交代下去了,没有人的准许,不许任何人靠近。”
希望安排的妥当,能将功赎罪吧。
他指了指西面,“往西走一里路,就是福晋住的客栈……”要想知道对方的消息,也方便的很。
九爷打发周通下去,却看老狗子,黑着脸道:“打发人盯着,看看到底是不是周通说的那样……”
九爷在杭州其实是有自己的生意的,也有用得着的自己人。这时候偷偷调派,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打发的人盯了两天,都没见到那个所谓的‘四郎’。
“福晋这几天满城的转,好像是在找什么铺面。”老狗子低声道,“之前福晋不是说过,要在杭州设一个什么分店,替厂里专门处理南边的事务。还托过爷,您大概给忘了……”
他说这些就是暗示九爷,福晋未必真就有这事那事的,可能就是正事呢。
九爷皱眉,“只问你是不是有四郎这个人。”
老狗子心里一跳,到底不敢瞒着,只低着头微微点了点,“客栈里是这么说的,说是院子租给了一对夫妻,男的叫什么还是打探不出来,女眷就更不知道了。只有洒扫的听过女眷叫男子做四郎。”这么一说,见九爷的脸马上变了,就赶紧又道,“爷您冷静点,福晋毕竟一个人在外,一个女人,到底不方便,这个四郎说不得就是找来支应门面的。有个男人,出门办事到底不一样。”
这么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九爷咬牙切齿,“那什么狗屁四郎呢?”
说的就是啊,“前两天出门,就再没见回来。好像从杭州消失了一般。”
“那福晋呢?”就没急着去找?
老狗子摇头,“福晋那边,真没什么异样。”所以才怀疑那人就是福晋为了出门方便叫人扮的。
没哭着闹着找人,该觉得安慰吗?
九爷的表情有些奇怪,老狗子低声问道:“要去接福晋过来吗?”
那爷我不得憋屈死。
“查,挖地三尺也得把这个四郎我爷找出来。”九爷心里憋着这一口气。以自己对那婆娘的了解,没抓住她的痛脚,是被想从她嘴里听到真话的。他轻哼一声,“就不信他还能钻到老鼠洞里去?”
老鼠洞里倒是没去,说起来这里可比老鼠洞要好多了。
林雨桐一身道姑的打扮,正一脚踏进莫家的大门。
前几天从客栈出来消失,杭州就出了一个医术了得的道姑。这道姑很是治好了几个人的疑难杂症,这消息迅速的就传到了莫文龙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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