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和诸藩一起回信,等府学学子抵达,然后再交接手中事宜,换官员离开。”
朱恭枵开口对朱绍焜交代,朱绍焜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连忙去忙这件事情去了。
大明召回在诸藩的官员,这件事情如小西洋的季风般,从印度厮当吹向了利未亚,更吹向了齐国。
对于朱由检来说,扶持一群刚入政坛的新人很有必要,但他们只能接手基层,对中层和高层的政治手段过于稚嫩,很容易露出马脚。
但海外的官员就不同了,他们大多都是被燕山派排挤出去的官员,对燕山派官员首先是比较憎恶的,其次也有多年的理政经验,可以很好对付燕山派。
大明在海外诸藩的官员数量有近十万,而这其中还不包括一个最大的变数。
“官员全部调走?”
腊月的西京城几乎和小西洋诸藩接到消息的时间一样,当作为齐国长史的夏允彝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其次就是惊讶。
眼下齐国文官数量达到七万八千多名,而他手中文书所写的内容是调走除必要以外的一切中基层官员。
要知道,齐国官员和其它诸藩官员不同,其它诸藩的大明官员都是被调任,被排挤过去的,而齐国的官员是主动来齐国的。
也就是说,在思想和理想上,他们都是一批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也是齐国贪腐问题并不严重的原因之一。
现在要把这群人调回大明,那新调过来的官员,和齐国自己的府学学子会不会产生什么分歧?这对齐国似乎充满了不确定因素。
夏允彝是排斥这份令旨的,在他看来,齐王殿下最应该做的是立马就藩,带着齐国走向更光明的未来,而不是在大明与燕山那群虫豸玩政治。
“爹!我回来了!”
正当夏允彝坐在家中书房,看着手中令旨皱眉的时候,一个少年人的声音传进了书房。
夏允彝连忙收起令旨,片刻后一名背负书箱的少年人便走进了书房。
他长得唇红齿白,虽然只有十一二岁,却让人看到后不由称赞一声“好少年”。
“今日怎么回家这么早?”
夏允彝看着自己儿子夏完淳一回来就连忙喝茶的模样,不忍笑着询问。
对此,十二岁的夏完淳也乐呵呵的转头笑道:
“爹您昨天才说今天放寒假,今日怎么又忘了?”
“额……”听到夏完淳的话,夏允彝愣了一下,随后尴尬笑道:“我这记性,居然忘了今日是你官学毕业的日子。”
“如何?府学志愿填好了吗?”
“自然是西京府学和东京府学。”夏完淳一边喝着茶,一边拿着热水壶走过来,给夏允彝那已经凉了的茶水添上热水,同时说了自己的志愿问题。
“反正爹你不是说了,日后还会出现省学和京学吗?那我就呆在最繁华的这两个地方,等着一路读书便是。”
“对了爹,省学和京学也是五年制吗?”
夏完淳坐回了旁边的木椅上,好奇看着夏允彝,不过对此夏允彝也只是无奈道:
“自然不是,若是都是五年制,那你们这一辈子岂不是有三分之一的事件都在读书?”
“京学现在还不知道,但省学的学年制已经在去年被殿下定下来了。”
“省学以三年为主,并且是具体分出学科的学府,主要是对自己在府学学习学科的深入研究。”
“至于京学,我估计和军备院差不多,已经是就读就能授予官职,专门做研究的地方了。”
夏允彝说着自己的看法,夏完淳闻言也摸了摸自己拿光滑的下巴,这动作似乎是从夏允彝身上学来的。
片刻后他灿烂一笑:“只可惜小子不喜欢做老学究,我还是想和父亲一样为官。”
“你啊……”夏允彝笑了笑,似乎对夏完淳的想法很是认可,故而片刻后他也摆手说道:
“过来给你看个东西,只是这事情事关国家,不得轻易告诉旁人。”
说罢,夏允彝拿出了齐王下发的令旨,而夏完淳凑近拿起放大镜一看,对于令旨上的内容不由惊讶的张开了嘴。
“这……这得调走多少人?”夏完淳吃惊开口,并惆怅道:
“而且……我听官学的教习们说,大明那边的许多官员都善于贪腐,喜欢盘剥百姓,政治上党同伐异,见不得旁人和自己的己见不同。”
“这种人调派到齐国来,我们这边会不会变得不太平?”
“那倒不至于……”夏允彝无奈一笑,感觉许多齐国学子都把大明妖魔化了,因此不免说道:
“大明虽然有官员喜欢党同伐异、盘剥百姓,但也有铮铮铁骨的不屈之人。”
“我询问你府学的问题,就是想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去顺天或应天这两府府学就学,我觉得你若是去了一趟大明,在大明为官数载,那有利于日后齐国发展。”
“我?”夏完淳指了指自己,有些犹豫:“我不想离开齐国,这里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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