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心里更不是滋味，当初刘光天、刘光福走的时候，还特意来求过她，让她得空照看点聋老太太，可她……唉，现在说啥都晚了。
可这阵子，她自己都忙得团团转，哪还顾得上别人？
秦淮茹越想越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眼泪就掉了下来。
“淮茹，别这样了，谁能想到会这样呢。”旁边的人劝着。
秦淮茹摇摇头，心里堵得慌，说不出话来。
这事儿，在院里炸开了锅，谁也没料到，刘家兄弟能做出这种事，更没想到，老太太会在屋里活活饿死。
警察和街道办忙活了一整天，天黑才收工。
老太太的尸体被拉走了，屋子也贴了封条。
院里好像又恢复了平静，但这平静下面，总觉得压着什么，让人喘不过气。
晚上，家家户户早早就熄了灯，院里静悄悄的，只有那股怪味，还飘在空气里，提醒着大家，这里发生过啥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海中就起来了。
他在院里转了一圈，没见人影，就去了中院。
闫埠贵也起了，正院子里刷牙呢。
刘海中凑过去，压低声音，“老闫，昨天的事，你怎么看？”
闫埠贵吐了口漱口水，拿毛巾抹抹嘴，“还能咋看，老太太没了呗。”
“我是说，老太太这事儿一出，后院那屋子……”刘海中压低声音，朝后院方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不言而喻。
闫埠贵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那屋子空出来了？”
刘海中点点头，“老太太孤身一人，那屋子，不得让街道办收回去？”
闫埠贵眼睛一亮，“你是想……”
刘海中嘿嘿一笑，“这事儿，不得咱俩出头张罗张罗？”
闫埠贵也乐了，“这倒是个机会，咱院里，挤得跟罐头似的，多间屋，能松快不少。”
“可这事，得跟谁说去？”闫埠贵又皱起眉头。
刘海中想了想，“这院里的事儿，咱俩好歹是曾经也是管事大爷，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得想个法子，把这事儿给办妥。”
两人一拍即合，打算好好合计合计。
正说着，贾张氏从屋里出来了。
她耳朵尖，隐约听到“屋子”俩字，立刻凑了过来。
“你们嘀咕啥呢？啥屋子？”贾张氏问。
刘海中和闫埠贵对视一眼，都没吭声。
“问你们话呢！聋啦？”贾张氏不依不饶。
刘海中有点不耐烦，“跟你没关系，一边去。”
贾张氏一听这话，火了，“啥叫跟我没关系？我也是这院里的，啥事我不能知道？”
“你……”刘海中刚要发火，被闫埠贵拦住了。
“老嫂子，我们说的是老太太那屋。”闫埠贵笑着解释。
“老太太屋子咋了？”贾张氏眼睛一瞪。
“老太太没了，屋子空了，我们寻思，看能不能……”闫埠贵说道。
贾张氏一听，眼珠子转了转，“这事儿，你们咋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啥？这事跟你有啥关系？”刘海中没好气地说。
贾张氏又不高兴了，“咋没关系？我孙子棒梗大了，也该有个自己的屋了！”
“啥？”刘海中和闫埠贵都愣住了。
“贾张氏，你没毛病吧？棒梗才多大？就要屋子？”刘海中气笑了。
“咋的？不行啊？我孙子大了，就该有自己的屋！”贾张氏脖子一梗。
“你……你这是不讲理！”刘海中气得直哆嗦。
“我就不讲理了，咋的？你们还能吃了我？”贾张氏瞪着眼。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闫埠贵赶紧出来和稀泥，“这事儿，还在商量，现在吵啥？”
“哼！商量就商量！反正这屋子，我贾家要定了！”贾张氏撂下话，转身就走。
刘海中和闫埠贵气得直翻白眼，又拿她没办法。
“这老太太，真是搅家精！”刘海中骂道。
贾张氏一听，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这老太太的屋子，虽说破了点，臭了点，可好歹也是间屋啊！
棒梗眼瞅着大了，再跟他们挤一屋，像什么话？
这屋子，说什么也得弄到手！
她心里盘算着，脸上却不动声色，等刘海中和闫埠贵走了，她才一扭头，回屋抄起扫帚簸箕，又拉上秦淮茹，“走，跟我收拾屋去！”
“还能哪儿？老太太那屋！趁别人没反应过来，咱先占了！”贾张氏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着光。
秦淮茹一愣，面露难色，迟疑着说道：“妈，收拾哪儿的屋啊？那老太太的屋子……能住人吗，那味儿……”
“有啥不能住的？死人还能跟活人抢地方？再说，那屋子收拾收拾，晾几天就好了！你个傻媳妇，懂个啥？这可是给咱棒梗占地方呢！你要是心疼你儿子，就给我麻利点！”
贾张氏压低声音，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秦淮茹心里一沉，老太太屋里那味儿，想想就反胃，可为了棒梗能有间屋，也只能忍。
两人到了后院，那股臭味更浓了，熏得秦淮茹直犯恶心。
贾张氏捏着鼻子，一脚踹开老太太屋门，“淮茹，你进去收拾，我在外头给你看着。”
秦淮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又不敢犟嘴，硬着头皮进了屋。
屋里更乱得没法看，上次来就够呛了，现在更脏，那臭味，简直能把人熏晕过去。
秦淮茹捂着鼻子，忍着恶心，开始收拾。
发霉的馒头，长毛的烂菜叶子，地上黑乎乎一层脏东西……秦淮茹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贾张氏在门口，用袖子死死捂着鼻子，探头探脑往里看，那臭味熏得她直翻白眼，
可一想到这屋子能给棒梗住，她又强忍着恶心，扯着嗓子催促道：“让你干点活，哪那么多废话！快点！这屋子早收拾出来，早一天是咱家的！”
“哎呦，我的天，这老太太多久没收拾屋了，这味儿……太冲了。”秦淮茹一边扫，一边抱怨。
贾张氏在门口，袖子捂着鼻子，探头往里看，“让你干点活，哪那么多废话！快点！”
正忙着，院里又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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