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的个子在男子中不算矮的,可他也见过虎背熊腰,目似铜铃,昂首阔步,嗓门粗大的女子。
所以外表不能说明性别。
眼看容棠已经要挽袖子了,郑久安退了几步,与顾忠勋并行。
顾忠勋好像听到他们之间有不愉快言辞往来,问了一嘴,“郑少卿,和容棠绊嘴了吧?你说不过他,朝堂公认第一毒舌。”
“没什么。”
郑久安垂首思索,忽然问,“怎么确定一个人的性别?我是说,这个人长得雌雄莫辨,既像男人,也像女人。”
“扒裤子。”
“……”
“有没有要脸一点的办法?”
“跟着他上茅房,看他蹲着尿还是站着尿。”
“还能再要脸一点吗?”
都够变态。
顾忠勋挺了挺胸,有点得意,“郑少卿太久没闻过女人味了吧?女人胸前俩桃,男人俩豆……”
他话音刚落,左后方有人惊呼,两个姑娘瞪他一眼,骂了一声死变态,挽着一个妇人远离他们。
顾忠勋见是一位夫人和两位小姐,这回自己丢人丢大发了,也是瞪了一眼连累自己的郑久安,匆匆疾走一段路,追上了容棠。
容棠不动声色问,“我好像听到有姑娘骂人。”
顾忠勋啐了两口,“晦气,郑少卿变态了,他看上一个长得像女人的男人,过不去心里那关,假装人家是女的。喜欢男人怎么了?光明磊落,咱还高看他一眼,扭扭捏捏不要脸。”
容棠顺势踩一脚,“我就说,长时间不碰女人就是会变态,以后离他远点。”
顾忠勋屁股一紧。
谢秉之的残骸窖好,容棠和顾忠勋一起回转路上,又见到骂了顾忠勋的两个姑娘。
此时有车马随行,两位姑娘和那位夫人正要上车,抬头看见他们又是一瞪,骂一声登徒子。
顾忠勋脸色讪讪,容棠拱了拱手,“两位姑娘,误会误会,我这兄弟往常极正经的,今天不小心被人带歪了,姑娘要防,也是防那种表面正经的老光棍。”
(老光棍郑久安:谢谢,有被内涵到。)
顾忠勋点头不迭,他是正派人……里面挑出来的。
藕色春装的姑娘凤目含威,“正经人哪会说那种话?你和他在一处,你也不是好人。”
“芊芊。”
夫人清叱她,“这位是建安伯,他祖父与你祖父私交甚厚,你大姑母是容家长媳,容家和咱们家是正经姻亲,不可胡言。”
接着微微颔首表达歉意,“莫怪,我们一家刚从边疆回京,拙夫凌蔚风,这是小女芊芊,绵绵。芊芊,绵绵,叫表哥。”
容棠嘴巴张成O型,这亲戚关系他还没捋顺,表哥都当上了。
凌芊芊和凌绵绵嘟着小嘴巴不甘不愿的喊,“容家表哥。”
得,先认亲吧!
“呃……我要如何称呼夫人?”
凌小姐是大舅容靖未婚妻,没进门殉情了,情理上算他大舅母。大舅母的娘家侄女,拐弯也算表妹,就是凌将军和夫人不好称呼。
凌夫人掩唇一笑,“容家长房要是有后,该是唤我舅母的,你也照着称呼就是了。”
容棠从善如流,“舅母。外甥有点好奇,凌家和谢家什么亲戚关系?”
凌夫人道:“我与过世的谢夫人是表姐妹,听说谢秉之被过在正房名下算嫡子了,殷家没人能来,我就算母族女性长辈了。”
谢夫人的娘家是殷国公府,衰落了,按说殷家不来人,凌夫人也不必来,就是他们一家刚回上京,要和上京圈子打好关系,着急织补人脉网。
容棠差不多明白了。
“舅母先回府休息,晚辈随后拜访。”
母女上车,凌芊芊突然又问一句,“你就是建安伯?同时娶了两个正妻,两个侧妻的建安伯?”
容棠脸皮抖了一下,“是啊!”
收获冷哼,“也不是个好人,谁家好人一次娶四个。”
容棠被骂得好冤枉,呆呆的看着马车远去。
他不知道,马车上的凌夫人也在训斥女儿,“你什么都不知道,听别人三言两语就胡乱编排表哥。他那四个妻子,三个郡主,一个县君,平常人家一个都求不到,四个都是赐婚给他的,虽是天大的荣宠,也代表他拒绝不了。你都这么大了,这次回来是要寻婆家的,不要看见一个少年就说人家不是好人。”
凌芊芊扁嘴道:“可这上京规矩极多,全没有边疆自由自在,我都后悔回来了。”
“住口。”
凌夫人恨铁不成钢,“你在边疆是自由了,全不顾你父兄吗?这次好不容易有人替换了你爹回来,他也能安安生生睡几个好觉。你就希望你爹和你哥哥一辈子待在边疆经受风霜雨雪,面对杀戮惶惶不可终日?”
凌芊芊低了头,“娘,我错了。”
凌夫人叹气,“我知道你受不得拘束,上京规矩是多了点,但也不是没有规矩少的人家。娘答应你,给你寻婆家,官职大小都在其次,最主要看他家风如何。你就安生在家待几日,娘到处访一访,找官媒娘子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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