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 宋公明大喊,“你忘了咱们在聚义厅发的誓?忘了替天行道的初心?” 行者突然顿住,虎目深处闪过一丝迷茫,耳边响起公明哥哥当年的话:“兄弟,等咱们招安了,就不用再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就能给兄弟们一个安稳的家。” 可如今,这个 “家” 却成了坟场。
滚滚道音把行者妖王变成了行者武松,可见宋公明的神魂之术已经达到了可怕的程度。
就在这刹那,宋公明趁机甩出最后三页书页,分别化作刀、枪、剑,直取行者要害。然而行者很快清醒,虎尾横扫,将三般兵器扫落水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书页,上面的字迹渐渐模糊,水和墨相容,武松打虎的景象,竟然变成黑虎下山的奇妙之景。
哗啦……
一直在水下等待机会的九纹龙,甩动蛇尾拍击战船,江底的沉船残骸应声而起,如同一根根巨大的骨刺,将汝阳王的水师战船刺得千疮百孔。船上的士兵哭喊着跳水,却被虾兵蟹将的螯钳夹住四肢,拖入水中的瞬间,还能听见 “咔嚓” 的骨折声,那声音在江底回荡,惊醒了沉眠的冤魂。
宋公明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满是悲痛与无奈。他手中的《南山记》越来越薄,书页的力量也在逐渐减弱,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生死之战,更是道心之战,是继续逃,还是一战蜕变。
鬼股的乌篷船在雾中穿行,船艏的血婴果已经成熟,每个果实都长着一张模糊的人脸,仔细看去,竟与死去的黑衫卫兄弟们一模一样。王虎看着果实突然愣住 —— 那分明是樊勇,李顺等人的模样。
鬼股凝视着怀中的财宝箱,箱底压着一封未送达的信 —— 那是青面兽写给宋公明的招安密信。
“元湛大人要的是业障,可不是招安...” 鬼股冷笑一声,将信投入江中,信笺在江水中漂浮,渐渐被血水染红,“公明哥哥,你当年能骗得了妖魔,却骗不了这满江的血水啊。” 江水裹挟着信笺,流向沉在江底的乌篷船,那里,年轻侍卫的镀金怀表还在转动,表针指向的,正是他约定回家的时辰。
江面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被血水染红的天空,像是老天在为这场悲剧哭泣。行者站在破碎的战船上,望着漂浮的尸体,虎目终于泛起笑意。
宋公明躺在另一艘战船上,《南山记》的书页散落在身边,每一页都沾满了血,像是给梁山好汉们写的墓志铭。他望着天空,突然想起当初奉命进入梁山的第一个夜晚,在聚义厅,兄弟们围着篝火喝酒,那时他们真的好像很快活。
雾散了,阳光照在江面上,却照不亮这满江的血。九纹龙的蛇尾扫过水面,激起的浪花中,隐约可见无数个良家子弟的倒影,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与行者、宋公明不同的迷茫与痛苦。他们只想安安稳稳的种地捕鱼,他们真的很讨厌这个糟糕的世界,残存的水师命运,就如同这江面上的血雾,弥漫而又悲凉,不知何时才能迎来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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