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要远嫁他乡,也不知将来怎么样。
想到这里,便又痛哭起来。”
紫鹃在旁劝道:
“姑娘别伤心了,老爷既然做主,自然有他的道理。
况且姑爷家也是做官的,将来也未必没有好处。
姑娘到了那边,也得自己宽心才是。”
探春拭泪道:
“我也知道,只是心里放不下老太太、太太,还有宝玉和众姐妹。
又想起二姐姐的苦处,我如今又要远嫁,越发觉得伤心了。”
紫鹃说道:
“姑娘别这么说,到了那边,要是得便,也可以回家来瞧瞧。”
探春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路途遥远,又有许多不便之处。”
说着,又哭了起来。
到了起身的那一日,贾母率领众姐妹,在大厅上给探春送行。
探春拜别了贾母、王夫人,又和众姐妹一一告别,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众人也都伤感不已,只有赵姨娘站在一旁,心里暗暗得意,却又不敢露出形迹。
探春上了车,凤姐又吩咐跟去的人,一路上要小心服侍,不可有误。
众人答应了,便簇拥着车辆,缓缓的出了大门。
贾母等直送到门口,看着车影不见了,才各自回房。
且说贾政在任上,接到家书,知道探春不日就到,便吩咐衙门里的人,打扫公馆,预备迎接。又写了一封信,打发人送到镇海总制那边去,告知迎娶的日期。
总制接了信,也忙着预备一切。
到了迎娶的那一日,总制派了许多官员、执事,到码头迎接。探春下了船,换乘花轿,鼓乐喧天的抬到总制衙门。
总制夫妇迎了出来,见探春生得容貌端庄,举止大方,心中十分欢喜。
当下举行了婚礼,拜了天地、祖先,又拜见了公婆。
诸事已毕,送入洞房。
这里贾政见诸事已妥,心中甚喜。
过了几日,又接到家书,知道薛蟠的官司,刑部驳审,依旧定了死罪,心中不免又添了一番愁闷。
想道:
“薛蟠虽然糊涂,到底是姨太太的儿子,如今犯了人命,断不能救他,姨太太不知要怎样的伤心呢。”
又想到自己的处境,虽说是做了官,可也有许多不如意的事,真是进退两难。
想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便把这事搁在一边,暂且不去想它。
且说薛姨妈自从薛蟠定了死罪之后,日夜啼哭,饮食不进。
宝钗时常过来劝解,无奈薛姨妈只是不听。
这一日,宝钗又过来劝慰,正说着,只见薛蝌从外面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薛姨妈便问:
“蝌儿,你怎么了?”
薛蝌说道:
“我在外面听见人说,哥哥的官司,刑部驳审,依旧定了死罪,只怕这一回是没救了。”
薛姨妈听了,大叫一声,往后便倒。
慌得宝钗、薛蝌,连忙扶住,叫了半天,才渐渐苏醒过来。
薛姨妈哭道:
“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样的命苦啊!
我指望你成家立业,光宗耀祖,不想你做出这样的事来,如今叫我怎么见人啊!”
说着,又大哭起来。
宝钗、薛蝌再三劝解,薛姨妈只是啼哭不止。
正闹着,只见金桂走进来,说道:
“哭有什么用?
如今倒是想个法儿,救救大爷才是。”
薛姨妈说道:“你有什么法儿?”
金桂说道:“我想不如再托人到刑部去打点打点,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薛蝌说道:
“我也这么想,只是如今衙门里的人,都是些要钱的,咱们花了这么多钱,还是没用,只怕再花也未必有用。”
金桂说道:
“不管有用没用,总得试试才是。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大爷去送死吗?”
薛姨妈听了,觉得有理,便说道:
“蝌儿,你就再辛苦一趟,到京里去看看,能想法儿就想法儿,实在不行,也只好由他去了。”
薛蝌无奈,只得答应了。
过了几日,便收拾行李,起身进京。
且说宝玉这几日,因探春远嫁,心中甚是伤感,每日只是闷闷不乐。
宝钗时常劝解,也不见效。
这一日,宝玉正坐在屋里,忽然想起黛玉,便呆呆的出起神来。
袭人见他这样,知道他又在想黛玉了,便劝道:
“二爷,你别尽着伤心了,林姑娘已经死了,你再想也没用。
如今宝姑娘待你这样好,你也该想开些才是。”
宝玉道:“我也知道,只是忘不了她。”
说着,便掉下泪来。
袭人又劝了半天,宝玉只是不理。
正在这时,只见麝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
“二爷,你快出去瞧瞧罢,老爷回来了!”
宝玉听了,吃了一惊,连忙起身,同着袭人、麝月,出来迎接。
不知贾政回来,又有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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