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餐后,张远清将他们带到了舞团当年租用过的一个场馆里面。
场馆有些年头了,纵然每年都会由专业人员维护一次,但比起新建的许多新场馆而言还是到处都透露着一股岁月的痕迹。为了更好的练习及演出效果,舞团在今年合同到期后便不再进行租用,此刻闲置的舞台上方摆了很多等待分拣和搬运的杂物。
张远清“老当益壮”,直接从下方撑着台面一跃而上,丝毫不担心自己闪着腰。苏白白紧随其后,乔霜白更是仗着张远清背对自己看不到,轻轻一跳就上去了。
乔姝面无表情地看了这些人一眼,自己默默朝着舞台两侧的阶梯走去。乔霜白正欲伸出的手落了个空,摇头笑了笑。
“我看看。”张远清走到杂物堆前,埋首在几个纸箱子里面找了起来。当时他发现这些信件的时候就将其单独归为一类,只是怕放在一旁被别人不小心误扔,这才没有从箱子里拿出来。
这些天除了他以外,还有几个老成员过来帮忙整理东西,人一多就容易乱。张远清埋头找了几分钟,终于从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纸质资料旁边取出了一封粉色的信件:“……找到了,就是这个。”
苏白白上前接过信封,单从信封表面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颜色是非常清新淡雅的少女粉,在背面用楷书写着“姜一收”三个字以及落款的日期,正好是姜一出事前不久那段时间。
“这些信件有些是粉丝来信,有些是成员的个人关系往来。本来我是不该私自拆开看的,当时想着整理一下,把它们各自拿给自己的主人决定去留,直到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一封。”
“它上面没有邮戳,不可能是经由邮局投递的。有时我们演出完,台下的粉丝会亲手递交自己写好的书信,出现这种情况也不奇怪。但是这个日期太敏感了,正好是那附近。我心想要是大老远特地交代你这件事,万一最后只是一封普通的信件,大家不都空期待一场,还折腾老半天,所以我就私自打开来看了。”
张远清说着,示意苏白白自己打开看一下,乔姝和乔霜白分别站在她左右两侧,跟着探出头看去。
“姜一,见字如面。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我真的非常喜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了。寄给你那么多礼物,怎么一个也不见你戴出来,难道是不喜欢珠宝?没关系,我迟早会找到足够替换掉你脖子上项链的礼品送给你。”
“虽然很想说期待你的回复,但是我有些等不及了。如果可以,我们见面聊一下好不好?我想念你身上的气息,正如这封信件上的香水,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味道。”
“再会。”
乔姝原地打了个激灵,原来这就是变态吗。
乔霜白看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哇哦”,惹得乔姝瞪了他一眼,这是人类中的坏榜样,可千万不能学习。
受到冲击最大的莫过于苏白白,她捏着信纸的手猛然用力,抓出许多褶皱来。深呼吸了好几下调节情绪,这才调整好混乱的语言结构:“……我从没有从姜一口中听说过这个人的事。”
张远清板着脸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我也是。看到这封信件的内容后,我专门去问了好几个当时一起工作的团员,没有一个说姜一有什么暧昧不清的拉扯对象。”
这封信中暴露的问题非常明显。
首先送信人对姜一怀有某种不轨之心,不排除有是她的狂热粉丝的嫌疑。从第二句话来看,他显然不是第一次和姜一进行某种沟通了。
其二,这个人很偏执,他口中的爱意仅仅出于自身的角度,而非健康的良性情感。一个正常人得知送礼想要讨好的对象不喜欢珠宝,肯定会找寻另外一类当事人喜欢的物品进行调整,而他满脑子却是要找到足以替换掉姜一所佩戴项链的礼品出来。
第三,倒数第二段是问题最严重的,一目了然的糟糕。不难想象他如果被姜一拒绝,会做出怎样可怕的事情。
“情况大家也都清楚了。”张远清说道:“看过信件的内容后,我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管这件事。虽然当时的调查结果中写明姜一的人际往来中不存在任何可疑的人物。姜一平时基本都待在舞团内不怎么单独行动,我们也没注意到有类似的人出现。”
“他如果一直使用信件和姜一沟通,那么只要处理掉这些证物,自然查不到他的头上了。”乔霜白说完,向张远清确认道:“所有的署名为姜一的信件都找过了吗,只有这一封?”
被一个看着不大的少年如此询问,张远清本该有些不快的,但他下意识就服从地答道:“找过了,现下舞团里所有剩下的旧物都在这里,只有这一封。”
张远清的回答显然是一个不太好的信号,这意味着那人绝对在大家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潜入过周围,来处理相关的证据。
“……这其实不难想象。”乔姝发言道,她指出信件中另外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大家都没有再姜一身边见过类似的人,可信中却说他送给姜一的礼物都没有被佩戴出来。我想姜一不至于还要专门回信告诉他这个情况。最大的可能,这个人很可能一直在暗中监视姜一。最起码,他肯定参加过很多次你们表演的舞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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