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眸光一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泽芜君当真以为,敛芳尊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温和无害?穷奇道之事,你真觉得是金子勋那个蠢货能做得了主的?”
蓝启仁的眉头骤然拧紧,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本欲开口追问,但转念一想,还是识时务地选择了沉默。蓝忘机眸光微动,若有所思地望向魏无羡。
“阿瑶他……” 蓝曦臣心底猛地一颤,声音微微哽住,不知魏无羡为何会对金光瑶怀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敛芳尊何等人物?” 魏无羡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为人聪慧机敏,有过目不忘之能。在温氏卧底期间,能悄无声息地探入温若寒的密室,并将岐山布阵图偷记于心,且未被温若寒察觉丝毫。这样的心机与手段,又怎会不知苏涉曾是蓝氏叛徒?"
“阿瑶他…绝不会骗我……” 蓝曦臣面露迟疑,眼神中满是不信,显然对魏无羡的话难以接受。
“苏涉之事在蓝氏并非秘辛。”魏无羡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在场三人,“泽芜君方才也说,敛芳尊行事周全,这样一个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的人,作为目前金氏明面上的话事人,若说不知情,你们真的信么?”
“阿瑶为何要这么做?”蓝曦臣声音微颤,显然对这骤然揭开的虚伪面纱感到无所适从。
魏无羡神色平静,声音低沉而有力:“权力蚀人心,他需要暗地里的帮手,苏涉便是他挑中的人选。金氏的野心,想必你们也察觉到了。今日百凤山,他们以活人为靶,穷奇道虐待战俘,这与曾经的温氏又有何区别?只不过这次,金氏披着正义的外衣,一点一点...试探百家的底线。”
他眸色陡然转冷,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金氏的目的便是阴虎符,想借此一统仙门百家,重现温王盛世。“
他目光直视蓝曦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当初,不夜天的庆功宴上,金光善便想要我交出阴虎符。对于这一举动,泽芜君不也是默认的吗?你们都认为我修习邪道,性情桀骜不驯,是悬在仙门百家头顶一把不可控的利刃。
若能将阴虎符交于百家管理,你们都求之不得。可你们是否想过,阴虎符是我的私有法器,我凭什么要把它交出去?你们这样鸟尽弓藏的行为,与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蓝曦臣像是被戳中了心事,身体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微微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蓝启仁微微蹙眉,神色中透着一丝不悦,目光冷峻地注视着魏无羡。
金氏以活人为靶、虐待战俘一事他并不知晓,但从曦臣和忘机的神色来看,想必确有其事。他心中虽有疑问,但也知道此时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尽管他们早已接受了魏无羡修习诡道的事实,也深知他的为人与心性,对他不再有偏见,但阴虎符终究是一件太过强大的杀器。若留在修真界,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隐患,随时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变数。
”魏婴......“蓝忘机担忧地看着魏无羡,心中隐隐不安。他不希望魏婴和叔父兄长发生冲突,但他也想知道魏婴究竟要如何解决这一隐患。
察觉到他的隐忧,魏无羡向他安抚一笑,轻声安慰道:“蓝湛,你放心。阴虎符以前之所以不可控,是因为我并未真心接纳自己所修的道法,阴虎符才不认主。如今,诡道心法即将完善,失控的事不会再发生。”
他这话,让在场三人心头都微微一松,先前紧绷的神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魏无羡却突然轻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淡然的自信:“其实,阴虎符对我来说,并非最大的倚仗。若我真想做什么,弹指一挥间,百家便会湮灭在漫天雷劫之中。”
蓝曦臣听到这话,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先前金麟台殿外天雷骤降的场景,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似乎不敢相信魏无羡竟会说出如此惊人之语。他下意识地看向蓝启仁,发现叔父的神情果然再次变得凝重,眉心都拧成了死结。
“叔父、兄长,魏婴不会如此行事,你们不必忧心。”蓝忘机连忙出声安抚,心中却有些无奈。
魏婴这般跳脱性子,迟早要将他叔父吓出毛病来。他见识过魏婴的引雷术,自然知晓他有此能力,但他知道魏婴绝非胡来之人。
“蓝湛,还是你最了解我、相信我。”魏无羡向蓝忘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中带着几分雀跃。
他转而面向蓝启仁和蓝曦臣,语气变得冷冽:“恐怕你们都还不知道,射日之征后,金氏三番五次地拉拢我,但都被我明确拒绝了。”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锐芒,“明抢不成,便想暗中算计。今日温情求助一事,便是针对我的阴谋。一个修为平平的医师,如何能孤身穿越甘泉到兰陵的千里之遥?这背后若无人安排,鬼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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