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重轻“啧”了声,他们都很清楚彼此是什么样的人,Alpha从这句话里琢磨出了些提醒的味道;像是有所顾忌,他没再多说什么挑衅的话,只摊了摊手,说:“顾淮,你还是披着羊皮的时候比较讨喜。”
顾淮没回他,秦重突然说:“我以为这么多年,你早把他忘了。”
顾淮闭了闭眼,他曾经也这么认为。
一别经年,他以为自己就算不能心如止水,至少可做到漠然以待,但他错了。
从他得知秦重背叛厉时安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他对厉时安的爱意,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而沉寂,反而如陈年烈酒般愈演愈烈,呈燎原之势,将他的身心都席卷吞噬。
失而复得的狂喜,无时无刻不在入侵他的感官。
原来经年自抑,不过扬汤止沸。
“秦重,你既不珍惜他,就放他离开。”
顾淮睁开眼,不再遮掩自己对厉时安的心思。
话既说到这份上,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秦重依旧是笑,但这笑怎么看怎么恶劣:“不,顾淮,我很喜欢安安,他是我的。”
他身上深深刻着Alpha天生的劣根性,偏要夺人所爱。
曾经你抢不过我,何况如今你只是一个Beta。
顾淮少时太优秀了,优秀到所有人都要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而争强好胜,是Alpha的天性。
好在他赢了,在顾淮分化为Beta那一刻,他赢得彻彻底底。
“你会放他离开的。”顾淮说。
厉时安不是你的战利品,秦重。
你既因为欲望得到他,便一定会因为欲望失去他。
而这一天,不会远了。
……
秦重离开了。
顾淮一个人站在荒芜的厉家旧宅前。
流云扒拉着主人的手臂,用了吃奶的劲想把自己的尾巴从这个魔鬼手中拽出来。
刚刚他险些被这黑心的主人掐断气!
尾巴也要断了!
……顾淮垂眸瞧了眼可怜兮兮的流云,终于松手。
流云“咻—”得跑走了,头也不回。
人嫌猫厌。
顾淮抬起自己的右手,摸过同一只猫,也算间接握手了吧?
他要被自己逼疯了。
近在咫尺,却似天堑之距。
他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快了…就快了——
才能勉强压抑住心里那汹涌的渴望。
他没有身份让厉时安选择他。
甚至为了不让他难做,他还要反其道而行之。
将心爱之人亲手推向他人。
好在…好在。
快了。
他马上可以站在厉时安身前了。
他马上就有资格为他的Omega遮风挡雨了。
顾淮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
·
夜,秦家。
厉时安被秦清带回秦家时夜已经深了,他本就身体虚弱,又刚受过伤、情绪起起落落落,这会吹了初春的冷风正止不住的打喷嚏。
秦重还没回来,陈管家端上来一碗刚熬制出来的姜汤,嘱咐厉时安快喝下去。
厉时安端起姜汤,温热的液体刚一入喉便猛咳了起来,吓得秦清匆忙拿起纸巾为他擦拭洒上姜汤的衣服。
“安哥…你的嗓子?”秦清担心的问。
厉时安摇摇头,陈管家拍着自己的脑门说:“诶呀,瞧我!应该先给夫人处理伤口的,您等着,我这就去拿药!”
“嫂子…”秦清满目担忧,心疼的瞧着他脖颈上大片青紫。
“来了,来了!”陈管家很快就拿来了膏药,他带上胶皮手套,仔细的舀一块在手上,半跪下身放轻力道为厉时安涂抹膏药。
“嘶…”厉时安吃痛。
“可是重了?”陈叔紧紧皱着眉,他也很是心疼这个备受搓磨的Omega。
厉时安很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陈叔松一口气,刚要继续为厉时安涂抹。
“嘎吱——”
大门被佣人推开,秦重带着寒夜里未散的冷气,出现在众人面前。
坐在椅子上的厉时安下意识向后蹭了一小点距离。
秦重:“……”
被气笑了。
“这么怕我?”
他眯了眯眼,随手将外套和手套脱下丢给一旁的佣人,侧了侧首示意管家下去。
郑管家不疑有他,将膏药放到桌案上,低着头离去。
厉时安咬着唇,没回复。
秦重拿起膏药,打量着厉时安脖颈上的伤口,问:“很疼?”
厉时安垂下眸,依旧不想理他。
秦重走到Omega面前,厉时安看见他的军靴。
“说话!”秦重说。
“还好。”
……
坐在厉时安身边的秦清眼见情形不对,就要打圆场:“哥哥哥,今天都这个点了,让嫂子好好休息吧,你也好好休息。”
说完秦清就要扯着秦重的袖子往外走。
但秦清没拽动,他又拽了一下。
……依旧没拽动。
“哥……”秦清无奈。
秦重连正眼都没分给弟弟一个:“秦清,你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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