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啊,我凭什么不敢?”解千然哼笑,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也朝那边看了一眼,言笑晏晏:“我名义上可还是秦大元帅的未婚妻呢,那场订婚宴请了帝国大半有头有脸的人物来,我这么贵重的身份,怎么就不能出现在这了?”
顾淮礼貌提醒:“秦元帅的未婚妻,挽着闻部长的手进场?”
“……”,解千然好似这会才知晓何为羞赧,他摸了摸鼻尖,轻咳:“我…没有吧?那么明显吗?”
他明明是自己进来的,也就顶多出于礼仪和闻谨打了个招呼、聊了会天、喝了点酒、又跳了支舞……呃,好像礼仪是繁琐了点?
顾淮摇摇头,懒得与他计较,转身就要走,解千然不依:“诶,我好不容易偷跑出来的,溜进这场宴会就为了找你,你这反应也太冷淡了吧?”
顾博士动作一顿,客客气气:“我们不熟。”
“是是是,我们不熟,我们根本没关系,不对——我名义上还算你半个嫂子,怎么就不熟了?”解千然悄悄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图穷匕见:“顾博士,顾医生,顾大院长,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姐姐她——”
话音未落,顾淮立马察觉出解千然的意图,他以迅速又不失优雅地让开彼此安全空间,故作不解:“解小先生,您刚刚说什么?”
他不仅告诉闻谨救了解千然出来,甚至还在谈判时加了个让秦重放出解娩怡的条件,孰料这Omega得寸进尺,不用想也知道,解娩怡想找厉缚明,投路无门下只好让解千然求到他这来。
可惜这浑水他淌不了,厉缚明和秦清两情相悦,解娩怡注定单相思一辈子。
解千然不甘心地跺了跺脚,还准备再接再厉,就见处于宴会中心的主角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秦重眯着眸用目光打量他半晌:“千然。”
这话没什么温度,用词居然是亲昵的,仿佛被什么猛兽恶禽盯住,解千然蓦地一个激灵,PTSD般后退一大步,顾不上什么形象计划,艰难地笑了笑就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顾淮余光睥见匆匆往外行走的闻谨,微不可察拢了拢眉,和身前同样神情冷淡的秦重对视:“他怎么怕你怕成这样?”
“这小兔子花我的钱,睡我的人,拿着我的好处,却胳膊肘往外拐,”秦元帅神态自若,理所当然:“我不过是稍作训诫。”
顾淮也懒得管这‘稍作’训诫,究竟是怎么训的,才能让解千然看见他都打颤发怵,左不过以秦元帅的癖好,绝对是轻不了的。
秦重理了理袖口,微抬下颌朝席中点了点:“走吧,顾院长,台子已经为你搭好了。”
“嗯,”顾淮颔首,跟在秦重身侧,微微落后半个身位。
秦大元帅今个没穿他那身勋牌叮当响的元帅服,而是不知出于何种心态,换上了和顾淮同款的秦家Alpha制服,胸前别着证明Alpha身份的钻石皇冠胸针,和顾淮并排而行时还真有那么点兄友弟恭的意味。
宴会陡然息静,众人不约而同停下交谈,向往宴会中心走来的二人行使注目礼,那目光中有欣赏、不屑、惊讶、审视,亦有冷眼旁观、作壁上观者的揶侃。
可他们都不得不承认,秦顾二人结伴走来时,有种令人移不开眼的魅力,和瞬间成为满堂焦点的能力,他们盛装华服、楚楚不凡,让人见之感慨,秦家一脉——真真雏凤清声、兰桂腾芳。
百年内,他们怕是再难望其项背。
然而秦家前任的家主夫人,如今的秦老夫人高芷萍却并不这么想,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和顾淮并行而来,眼里的恨意快要井喷,她用恶毒的目光将这个世人交口称赞的、即将青云直上的顾院长千刀万剐,巴不得将其剥皮抽筋。
然而随着走近,她眼中的恶毒变了,女人本能紧了紧自己面庞上的薄纱,露出看怪物的眼神和深刻的恐惧来。
她害怕这个青年。
秦利民就坐在他身侧,见缓步而行的秦顾二人,眸中却是欣慰的,他十分满意自己教养的两个儿子,秦重是他循规蹈矩培养出的绝佳继承人,顾淮则是他剑走偏锋逼迫出的不世枭雄。
帝国元帅府邸富丽堂皇,头顶复古吊顶折射出令人如坠梦境般的五光十色来,顾淮胸前别着的祖母绿宝石皇冠胸针星光熠熠,闻谨送走解千然后匆匆归宴,一眼就看见了这过分耀目的胸针。
秦家只有Omega才会佩戴各色宝石做胸针,Alpha则统一使用钻石,这被秦家视为庄严的表现。
他微妙地看着顾淮走上前,向秦利民和高芷萍问好,也注意到了这秦利民看到顾淮胸针时停滞的神色,旋即中年Alpha笑意更大了,高芷萍则双目喷火,险些挂不住脸上教养良好的笑。
秦家这场大戏,属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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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安静,连宴席的乐曲都自发换成了更为清幽的轻音乐,秦重和身边之人攀谈片刻,突然扬声道:“让诸位久等了,舒缓药剂一事,秦重已有决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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