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儿,你先回去,朕还有很多话儿要好好跟和爱卿好好聊聊呢。”沈渊向沈乔使了个眼色。
“好的,父皇,那我先回去给你煮好吃的了,你要快些回来哦!”
“跑慢些,别摔了。”沈渊不忘嘱咐着。
“知道啦!”声音从远处飘来,宛若风铃一般清脆。
侍从引着沈乔离去,御书房只留下了沈渊和和珅二人,房间落针可闻。
过了一会儿,沈渊淡淡开口:“起来吧,她走了。”
和珅从地上起来,收起了那懦弱之态,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透着狡黠与精明,恭敬地向沈渊行礼。沈渊看着他。
“说说吧,你这次去桃城,有没有查到那件事?"
和珅想了想:“陛下,有些眉目了,臣在那里留了些人手,过几日他们便会带来消息。”
沈渊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跟我说说桃城的事吧,乔儿一直提到的那个叫周桐的人。说这人阿谀奉承,你怎么看?”
和珅微微眯眼,似在回忆那几日的经历,缓声说道:“陛下,一路上,臣先是表现得奢侈过度得样子,让小公主对臣产生厌烦之情,不肯与臣相见,随后臣边留一人假扮,最后便偷偷动身去了桃城”
“到了桃城,臣先是瞧见那周桐,此前听闻公主殿下指责他阿谀奉承,可老臣所见,这人有着的是巧舌如簧的本事,臣估计他与朝堂上的那些喷子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那日,他立于城头之上,一番言辞,直接将众人情安抚,不再慌乱。”
和珅停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陛下,在桃城,臣还查到了一人,此人属实是有些本事。”
“哦?那你跟朕说说。”
“那人叫欧阳羽,也是桃城一文书,没了一条腿,此人调度诸事有条不紊,指挥若定。从物资调配,到人员安排,每一处细节皆处理得恰到好处。要说此次鼠疫的功劳,臣觉得此人占了七成,那周桐不过是能说会道了些。”
“臣还打探得知,这欧阳羽似乎是师从一个叫玄隐子的人,料想其师门定藏有不凡绝学,才造就他这般能耐。欧阳羽与周桐这二人配合相当默契,一谋划一奔走,一日不到就将百姓安顿好。”
“再后来,臣见那周桐也拜了欧阳羽为师兄。臣想着已探得诸多实情,且公主殿下行程将至,便悄然折返回去,与公主会合,继续随行,而后便有了后续种种。”
沈渊轻捋龙须,待和珅讲完,沉思片刻,方道:“听你这么一说,这桃城二人倒真是可用之才。”
“微臣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和珅将头低下,眼角余光小心地瞥向沈渊,试图从这位帝王阴晴不定的神色里捕捉一丝情绪走向,可那冷峻面庞犹如寒潭,深不见底、波澜不惊。
沈渊从椅子上起身,龙袍簌簌,步履沉稳却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一步步走向窗边。窗外,日光倾洒,可他的眼神仿若利刃,直直穿透这繁华景致,聚焦在遥不可及的远方,那里似藏着他操控棋局的下一步落子之处。
“既如此,要想用这两人,还是得再试他们一试。” 沈渊的声音,恰似寒夜冰碴相击,冷冽清脆,没有半分温度,每个字都像沉甸甸的铅石,砸落在这静谧御书房,激起无形的紧张涟漪。
“陛下是要?”
“朕记得有句话,是英雄还是狗熊,上了战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沈渊仿若没听见和珅的忐忑问询,自顾自地低语,那语调平缓得近乎冷漠,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无可更改的宿命,又似在宣判某些人未知却已注定的命运。
“可是,陛下,近些年来是没有战事啊?陛下,难道说?!” 和珅说着说着,瞬间瞳孔一缩,额头细密汗珠滚落,划过脸颊,滴在光洁的地砖上,溅起微小却慌乱的水花。他的身子微微前倾,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几分惊惶与难以置信,“陛下,您难道是…… 要把他们派到那里去?可原不是那那些人上去的吗?”
“不需要有人管吗?” 沈渊转过身来,眼神冰冷如霜,直直盯向和珅,那目光仿若能穿透皮肉,直刺灵魂深处,将和珅心底的恐惧与疑惑扒得一干二净。“朕的江山万里,处处皆是试炼场,有无烽火硝烟,又有何妨?那欧阳羽与周桐,既被你夸得有能耐,朕便给他们施展之地。边境之地,匪盗横行、蛮夷滋扰,乱象丛生,恰似磨刀石,能磨出忠勇良才,亦能剔除不堪大用之辈。况且,我也要给乔儿一个交代。”
沈渊负手踱步,龙袍下摆拂过地面,沙沙作响,恰似催命鼓点。“送去那,若能建功,是他们的造化;若是折损,也不过证明此前作为只是侥幸,于朕而言,损失几个无名小卒,换得边境安稳,这笔账划算得很。”
和珅噤若寒蝉,呐呐不敢再言。他跟着沈渊多年,知晓这位帝王一旦起了心思,便是铁了心,那些鲜活的人命、旁人的前程乃至生死,在沈渊眼中,不过是棋盘上可随意摆弄的黑白棋子,为的只是那至高无上皇权下江山永固的棋局,其冷血无情,已然刻入骨髓,化作这朝堂之上最凛冽的寒风,吹得人心胆俱寒。沈渊将胡公公召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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