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突现连环命案,三名举子接连被害,顺天府陷入迷雾。施世伦勘查现场发现端倪,死者皆与科举舞弊有关。
从碎玉片到檀香灰,从青砖粉末到账册密码,施世伦抽丝剥茧追查真凶,意外牵出礼部侍郎收受贿赂的惊天大案。
公堂对峙间,证人突然改口,关键证据神秘消失。施世伦巧用心理战,终使真凶自曝其罪。
康熙帝亲审案卷,赞叹施世伦明察秋毫。太和殿前,清官奖励,帝王赐下"明镜高悬"金匾。
雨幕如帘,顺天府衙的青砖地上汪着血水。施世伦俯身拨开死者衣襟,见那致命刀伤自下而上贯穿心脉,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第三起了。"衙役老赵举着油纸伞,声音发颤,"都是来京应试的举子,都是雨夜遇害。"
施世伦的指尖在尸体袖口处微顿,拈起一片碎玉。羊脂白玉上雕着半朵莲花,断口处还带着新鲜茬口。他转头望向巷口歪斜的"张记玉器铺"灯笼,雨丝斜斜掠过昏黄的光晕。
"寅时三刻打更人听见惨叫,赶到时只剩这具尸首。"老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和前两具一样,银钱分文未动。"
突然一阵疾风掀开油纸伞,施世伦的绯色官袍下摆扫过青石砖,露出半截沾着暗红苔藓的靴底。他蹲身用银针挑了些许苔藓,就着灯笼细看:"这不是青苔,是江南特产的茜草染屑。"
话音未落,巷尾传来重物坠地声。众人疾奔过去,只见玉器铺掌柜瘫坐在泥水里,面前散落着几块雕坏的玉料。那人见着官差,竟吓得尿了裤子,语无伦次道:"大人明鉴,小的真没杀人!就是...就是前日收了块带血的玉佩..."
"掌灯!"施世伦跨进幽暗的铺子,突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他猛地掀开柜台后的青布帘,香案上供着的鎏金佛像还冒着青烟,供盘里却赫然摆着半块莲花玉佩。
五更鼓响时,顺天府大牢传来惊呼。施世伦疾步穿过阴湿的甬道,见那玉器铺掌柜蜷在墙角,七窍流血而亡。狱卒抖如筛糠:"方才...方才李侍郎府上送来食盒..."
晨光初露,施世伦的官轿停在礼部侍郎李光远的府邸前。门房刚要通报,却见施大人径直走向西跨院,在墙根处抓了把青砖碎末。随行的仵作验看后低呼:"和死者指甲缝里的粉末一模一样!"
"李大人好雅兴。"施世伦望着匆匆迎来的绯袍官员,"这新砌的影壁,用的是苏州御窑的青砖吧?"
李光远脸色骤变,袖中右手微微发颤。施世伦却话锋一转:"本官追查的凶犯,昨夜劫了户部往通州运粮的官船。听闻大人胞弟正在漕运衙门供职?"
"施大人说笑了。"李光远强笑着屏退左右,"下官这里有些陈年普洱..."
"不必。"施世伦突然从袖中抖出一本账册,"弘文书坊掌柜说,这密码账本上月被令郎买走了。"泛黄的纸页间,隐约可见"纹银八千两春闱试题"等字痕。
惊雷炸响,李光远踉跄后退,撞翻了案上的龙泉青瓷。施世伦俯身拾起碎片,露出底下压着的半张名单——正是三名死者的姓名,朱笔勾画处墨迹犹新。
次日卯时,太和殿前跪满了文武百官。施世伦双手呈上奏折时,瞥见康熙帝的龙袍下摆沾着星点墨渍,想来昨夜批阅奏章至深夜。
"好个'一叶知秋'!"康熙突然拍案,惊得檐下铜铃乱响。施世伦抬头,正对上皇帝灼灼目光:"从玉佩断口看出凶手左利手,从青砖碎末追查到考题泄露,连檀香灰里掺的砒霜都验出来了!"
李光远被拖出朝班时,官帽滚落在地。施世伦想起昨夜狱中暴毙的证人,又听得康熙沉声道:"顺天府尹张秉贞年迈昏聩,即日起由施世伦接任。"
退朝时,户部尚书凑近低语:"施大人可知,李光远胞弟的粮船里搜出十万石私盐?"施世伦望向宫门外飘摇的旌旗,轻抚袖中那份真正的密码账本——那上面,可还记着几个更显赫的名字。
残阳如血,顺天府尹的轿子刚转过崇文门,施世伦忽觉轿身微沉。掀帘望去,四个轿夫浑然不觉,唯有轿顶悬着的獬豸铜铃叮当乱响。
"停轿!"他伸手轻叩轿顶鎏金云纹,指节触到一处松动榫卯。暗格里赫然躺着半片羊皮,血迹斑驳的"癸未科"三字下,密密麻麻列着二十八名进士姓名——其中七人朱笔圈红,正是近十年接连暴毙的朝廷大员。
戌时三刻,顺天府后堂烛火通明。施世伦将碎玉拼在羊皮地图上,裂纹竟与通惠河支流完全重合。书办突然来报:"南城兵马司在护城河捞出个铁匣,里头...里头是礼部存档的癸未科金榜!"
更漏声里,施世伦用银刀刮开铁匣封蜡。当看到"探花郎施琅"五个字时,他手中茶盏砰然坠地——这正是他父亲当年科考的名次,可族谱记载的却是二甲第七名!
五更梆子响过,一骑快马踏碎晨雾。养心殿内,康熙帝摩挲着残缺的玉玺,突然将茶盏砸向跪着的内务府总管:"二十年前玉玺坠地的旧事,倒叫个府尹翻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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