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城头的青烟凝成莲花状。赵佶以剑指蘸取狼毒草汁,在《洗髓经》梵文间隙勾勒出连绵山势。残破僧袍被夜风吹起,露出腰间玉璜碎片拼成的奇异图腾。
"这是华山七十二悬棺的方位。"梁红玉剑尖点在经卷某处,锁骨莲印泛着微光,"二十年前陈抟老祖坐化前,曾在悬棺崖留下《指玄篇》石刻。"
种师中突然剧烈咳嗽,独臂撑着的银枪在青砖上划出火星。老将军撕开甲胄,心口赫然浮现七星状黑斑:"慕容氏的血藤毒...与当年灵州..."
话音未落,城楼传来木鱼声。折可适金锏横扫,击碎三枚青铜卦钱,却见钱孔中渗出黑血,在雪地上绘出佛门卍字印。赵佶龙渊剑出鞘,剑气削去半幅城墙垛口——月光下,悬空寺的飞檐斗拱竟倒映在血印之中!
"是华山西峰的古佛栈道!"杨可世抓起染血的马蹄铁,"这些西宁军死士的坐骑,蹄铁都嵌着悬棺崖特有的紫英石。"
赵佶忽然并指划破《洗髓经》。泛黄纸页遇血显形,竟浮现出完整的地脉图。图中潼关与华山之间,七颗朱砂点连成北斗状,每颗星位都标注着佛经密语。
"寅时三刻,兵分两路。"帝王拾起带冰碴的锁子甲,"种老将军带轻骑佯攻延州,其余人随朕夜探悬棺崖。"
子时的古栈道泛着磷光。梁红玉霓裳缀满冰晶,每一步都在朽木上留下莲纹。前方探路的折可适突然驻足,金锏挑起段断裂的捆仙索——索头铁钩刻着端王府徽记。
"二十丈外有血腥味。"种师中银枪点地,"不是新血,是陈年尸臭混着雄黄..."
话未说完,栈道下方传来机械响动。九具青铜棺破壁而出,棺盖飞旋如刀。赵佶僧袍鼓荡,《洗髓经》梵文化作气墙,将棺盖尽数震碎。棺中尸身竟都穿着大内侍卫服饰,眉心嵌着带"佖"字的玉片。
"是端王府的亲卫!"梁红玉剑挑玉片,"这些尸体被血藤改造过,小心..."
尸群突然暴起。种师中银枪如龙,点中尸兵关元穴,却发现枪尖传来金铁之声。折可适金锏横扫,砸碎尸兵天灵盖,颅中竟钻出血色藤蔓!
"斩藤不断根,后患无穷!"赵佶龙渊剑划出圆弧,剑气所过之处,血藤尽数枯萎。忽然栈道尽头亮起九盏青灯,灯影在雾中勾勒出危月燕星宿。
梁红玉突然闷哼。锁骨莲印渗出金液,顺着剑锋滴落。金血触地的刹那,栈道木板浮现佛门梵印,将追击的尸兵定在原地。
"快走!梵印只能维持半炷香!"她扯下半幅霓裳抛向空中。布帛遇风即燃,为众人照亮前方三丈处的石门——门上九宫锁赫然镶着带血乳牙!
石门轰然开启的瞬间,腐臭扑面。破败佛殿中,十八罗汉像皆呈倒坐之姿。赵佶剑尖轻挑供桌灰尘,露出刻在紫檀木上的《灵棋经》残局。
"这是陈抟老祖与赵匡胤对弈的珍珑局。"梁红玉凝视倒坐的降龙罗汉,"传闻解开此局者,可见睡仙真容..."
话音未落,降龙罗汉手中宝珠突然炸裂。九枚青铜卦钱激射而出,在空中摆出北斗阵型。种师中银枪疾点,却见卦钱遇金属即爆,毒雾瞬间弥漫佛殿。
"闭气!"赵佶僧袍翻卷,掌心血符在空中绘出《洗髓经》真言。毒雾触及梵文竟凝成冰晶,簌簌落地化作黑水。冰晶折射间,众人发现罗汉像的眼珠都在转向供桌。
折可适金锏砸碎供桌,暗格里滚出个青铜匣。匣面九宫格锁孔形状,竟与玉璜碎片完全吻合!赵佶并指如剑,以血为墨重绘地脉图,图中星位与九宫格渐次重合。
机括声响,匣中现出半卷《指玄篇》。突然佛殿梁柱传来异响,慕容夜枭的狂笑震落簌簌灰尘:"陛下可知,当年端王是如何在华山..."
梁红玉剑光暴起。霓裳步法踏着倒坐罗汉的臂膀,秋水剑直取横梁阴影。金铁交鸣声中,慕容夜枭的黑袍被剑气撕裂,露出内衬的紫金袈裟!
"大相国寺的七宝袈裟!"种师中银枪突刺,"二十年前灵州粮草案,就是这件袈裟的主人..."
慕容夜枭突然掷出禅杖。杖头铜环碰撞,发出摄魂魔音。折可适双眼泛红,竟挥锏砸向青铜匣!千钧一发之际,赵佶龙渊剑点中其眉心,梵唱声震散魔音。
梁红玉趁机剑挑袈裟。金线崩断的刹那,殿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悬棺崖方向升起血色狼烟!
血色月光下,悬棺崖千棺齐鸣。赵佶踏着棺椁飞掠,龙渊剑斩断七根缠着符咒的铁链。最后一剑劈中山壁时,整座悬崖突然倾斜,露出隐藏千年的地宫入口。
"是陈抟老祖的坐化洞!"梁红玉剑尖挑起洞前石碑,"碑文说'双星现世日,地脉重开时'..."
地宫内传来机括响动。九尊青铜鼎呈北斗状排列,鼎中血水沸腾。慕容夜枭站在天枢位,手中握着半块玉璜:"陛下可知,当年端王殿下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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