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荣升严肃地点头:“他叫萧强,广州四公子之一,也叫他们广州四霸,狗路过都要踢一脚,荤素不忌,尤其喜欢少妇,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妇女被他辣手摧花。他的父亲萧冠雄是肖氏船行的大东家,也是两广地区三大帮会之一。走私鸦片,贩卖人口,是他家船行的主业,妓院和赌场是他家的副业。人多枪多,喜欢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用子弹解决问题。”接着感叹道:“这个萧强,必须小心招待,免得徒增麻烦!”
孙翰林轻轻摇头,一脸淡然,完全没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别说是外来的黑势力,就是大清皇帝来了朝阳,也得规规矩矩地做人。
孙婉儿却记上心头,因为那个萧强看自己的目光并不良善,以他狗路过都要踢一脚的风格,绝对不会只看一眼就完了。看来有必要和戈辉说一下,让特勤局的人出手教训一下肖家父子,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的嚣张。
苏荣升抬手叫来大堂经理,特别叮嘱了一下,小心招待刚才来的那些人,一定要顺从,宁可多亏钱,圆满送走为上,然后才一脸歉意地招呼孙翰林父女俩去他的专用包房:“我们有话里面谈。”
在苏荣升父子和孙翰林父女在包房里推杯换盏闲话家常的时候,江浙会馆二号楼三楼的顶级客房里,十个人在进行着非常严肃的沟通。
钱路宽的声音轻松写意:“天下事就是有这么多的意外,本来打算在日本人占领奉天之际,趁着朝阳兵力极度空虚之时,我们火中取栗乘机拿下朝阳,结果……”翘着二郎腿,仰靠在沙发上的钱路宽摊摊手:“日本人不但没能拿下奉天,反而被禁卫军合围在奉天郊外,哎……”钱路宽摇头感叹,夹着满江红香烟的手,在空中画了一圈:“可冥冥中的大世之流却不可阻挡,逆境中的日本人成功袭击了朝阳总督衙门,干掉了戈辉。对我们来说,本来山穷水尽,突然间又柳暗花明了,真是天助我也!”
“确实如此,确实天助!”移民安置局副局长宁昌河附和道:“戈辉遇袭身亡,朝阳进入无总督状态,虽然红楼临时接手总督职能,但各职能部门,依然人心慌慌,加上年终将近,工作基本处于停滞状态,所有人都在观望,都在等待来年,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别看宁远频繁出现在公众面前,还多次在特区广播电台发声,无非是在强调,有他在,朝阳不会乱,但他的影响力,远不能和戈辉相比。大家表面上顺从,是因为宁远手里有枪,如果我们能拿下红楼,那时的朝阳……”农业局发展规划司司长赖艾贤没有再说下去,留给大家自由联想。
“从去年11月到现在,在宁昌河局长的配合下,我萧氏船行,联手……”萧强的目光在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胖子和一位大背头,四方脸,细眉细眼的中年人身上短暂的停留:“广府码头会和尖刀帮,向朝阳分批输送了7400人,就在昨天,最后一批1600人到达朝阳,有这9000人枪,我们大事可期啊!”萧强仰在沙发上,一副胜券在握的气势,广东腔的北京话,发音很怪异,让人听着想笑。
“我们特区路桥公司,以招收筑路工人的名义,接收了三千人。”刘守信说道:“随时可以参加行动。”
“我们邮政的三个新建货场接收了一千人,暂时安排分拣业务,同样,随时可以参加行动。”邮政总局办公室主任刘富贵说道。
“我们朝阳环卫公司接收了一千人,暂时安排街道除雪等工作,顺便熟悉朝阳的街道,随时能参加行动。”头戴瓜皮帽,身材胖乎乎的中年人说道。
“我们北票煤矿接收了两千四百人,临时充作煤矿工人,我们距离朝阳稍远,但是随时可以乘坐运煤的蚯蚓小火车来朝阳。”长脸小胡子瘦高个也跟着表态。
“剩下的一千六百人,我亲自带队。”萧强语气不容置疑,因为这一千六百人都是肖氏船行的水手。
“你不是说红楼里有自己人吗?红楼卫队的布防图应该能拿到吧?”肥头大耳的年轻胖子,是广府码头会的少东家,操着一口广东腔,看着萧强说道。
“这是本周的布防图,下一周就不是这样了,因为每周一更新。”萧强点头,然后从身侧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幅地图,展开,随意的摆在桌面上,用生硬的北京话说道:“请大家放心,我能随时掌握红楼的一举一动,所以我们一定能拿下红楼。”
“既然这样,不用等到下周了,我们拖不起,拖的时间越久越危险,宁远对朝阳的掌控也越充分。”大背头,四方脸,细眉细眼的中年人是尖刀帮的二当家,他严肃地说道:“如果可以,我们最好在本周内行动。”
十个人陷入了沉思,本周?会不会有些仓促呢?
几支满江红在冒烟,几个人在喷云吐雾,十个人已经被烟雾包围,头顶上笼罩着青色的烟云,仿佛阴云在积蓄力量,很快就要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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